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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魯王世子,而是小明王了……
但是謝遷也說對了一點,此時如果不聽謝遷的,失去了他的庇護,就算按照原計劃逃跑,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而且大機率是要剃髮易服,一輩子裝孫子的。
莫非自己就要甘心當大清的順民嗎?
那可是要菊花套電鑽的。
所以暫時答應謝遷,未嘗不是一條出路,但是當魯王這種廁所點燈的行為,是萬萬不可取的。
好在上輩子的朱頤垣從軍營回來,又在地方當了幾年公務員,還是有那麼一點勸說別人經驗的。
“謝首領仗義出兵,打跑了朝廷鷹犬,我父子才免於剃髮之苦。今天又把張緒的人頭送來,替我們報仇雪恨,洪恩浩蕩,晚生當真是感激涕零。不管謝頭領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是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這幾句話讓謝遷大為受用,笑道:“朱公子,你放心,現在齊魯大地,到處都是義軍,韃子是兔子尾巴長不了。早晚會有令尊君臨天下的時候,到時候你就不只是世子,更是太子了。”
朱頤垣心中好笑,這位畫餅的功力還是不太行,個頭兒雖然夠大,但很顯然吃不到嘴裡。不過朱頤垣還要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一切都是謝首領給的……只是晚生還有點疑問,不知道能不能講?”
“講!”謝遷豪氣道:“朱公子是想要幾個伺候的人,還是需要些傢俱器皿,我立刻讓人送來。”
朱頤垣咧嘴苦笑,他可不是要享受。
“謝首領,我只是擔心,這麼多年了,藩王宗室,橫行鄉里,魚肉百姓,老百姓十分痛恨宗室子弟。放眼天下,大明朝失德,以至於天怒人怨,最終被李自成殺入京城,亡國破家……此時此刻,大明的旗號,能聚攏多少人,實在是不好說。萬一老百姓將對宗室的不滿,牽連到頭領身上,影響了大局,那就不好了。”
謝遷驟然瞪圓眼睛,怒氣勃發,“朱公子,你什麼意思,莫非你勸我投降大清?”
朱頤垣立刻道:“謝首領,誰都能降,唯獨姓朱的不能降。別人降尚可以活,朱家人降了,那就是送死。就算再傻,也不能當主動跳進鍋裡的大肥羊啊!”
謝遷皺著眉頭想了想,朱頤垣說的沒錯,“那朱公子的意思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說大明的不好?”
朱頤垣無奈苦笑道:“謝頭領,大明好壞,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不是誰想粉飾就能遮掩的。我的意思是光靠著宗室的旗號,不足以成就大事。謝頭領必須聚攏人心,壯大實力,贏得山東百姓的擁戴。到時候才能水到渠成,事半功倍。說到底,能不能擊敗清廷,還要看謝頭領的。擁立魯王,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這幾句話說完,謝遷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眼前這個朱公子,還真不簡單啊!
大明朝固然讓人懷念,但是過去幾十年,天災人禍,百姓民不聊生,誰人不知?李自成殺進京城,北方諸省幾乎是傳檄而定。
只是李自成兵敗,八旗入關,又推行剃髮易服,不得人心,這才義軍四起,可不只是為了恢復明朝。
但是話又說回來,大明三百年天下,還有龐大的影響力,你想跟清廷鬥,就免不了打出大明的招牌。
誠如朱頤垣所言,這塊招牌能錦上添花,但卻不足以成就大事……
想到這裡,謝遷深深出了口氣,“朱公子,你年紀不大,見識卻不低,可讀過書?”
朱頤垣道:“讀過一些,算不得多好。”
謝遷微微笑了笑,“朱公子這話也對,眼下連個像樣的落腳地都沒有,說擁立魯王,還是為時尚早。等我打下幾個府縣,那時候才算妥當。”
朱頤垣心中苦笑,可也沒有再說什麼。起兵造反這種事情,本就是成功率極低,時刻提著腦袋搏命的事情。
眾多義軍當中,如謝遷一般,後世留名的,已經算是很成功了。難不成此時的朱頤垣,還能教人家做事嗎?
笑話一樣,這位說到底可是吃人的虎,能讓他暫緩念頭,已經很不錯了。
朱頤垣無話可說,謝遷倒是挺高興的,他直接起身,笑道:“朱大人,我盤算了一下,確實要打下一塊地盤。這樣,我回頭把手下弟兄們調到青石集,先拿張家開刀,然後再打進淄川縣,濟南府!”
“就這麼定了,告辭了!”
這位說完,直接大步流星就往外面走,他的手下也都跟著,朱頤垣瞧了眼老爹,父子也連忙出去送。
轉眼之間,謝遷消失得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