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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生熱
白芨到了谷中時候,正是夕陽西下,橘色晚陽西沉,將森森翠竹也染上了紅色,經過一日的旭日暖照,山風也不似一清早的料峭,帶著迷人微醺的暖意,吹得衣裙揚起。
“李家小姐這邊走,”珍兒引路,走在了白芨的右前方,蓮步輕移帶著白芨到了谷中最好的客房位置,這裡也安置著沈逸風。
看到李薇竹的時候,她正在給沈逸風喂藥。
敞開的窗,夕陽晚照了進來,洩了一地的碎碎金華,李薇竹穿的並不是早晨出發時候的男裝,而是梳洗過後換了女裝,斜襟襦裙配紅色半臂,腰間別著一塊兒魚戲蓮花玉佩壓住裙角。
長髮披散在身後,並沒有挽起髮髻,只是用玉色髮帶束著,一些碎髮垂在她的耳畔,讓她的五官神色柔美的驚人。那雙褐色的眸子,在這般的傍晚流轉成了琉璃色。她低頭吹著藥,然後右手捏著小勺,左手捏住了沈逸風的面頰,把藥汁送入他的口中。
虛弱靠著床榻的是那位在立正書院時候曾經見過的沈逸風,他緊閉著雙眼,就算是昏迷之中緊皺眉頭,也無損他的俊朗。
這般的畫面讓白芨的步子一頓。李薇竹的容貌秀美,認真而溫柔地看著沈逸風,他病中仍然窺見玉樹臨風的風度。畫面美得驚人,美得心中升起不現實的奢念,好似能夠讓他兩人在一起。
只是,這世間對男兒多寬容,對女兒家苛刻。沈逸風就算是瘸了腿,退過一次親,在旁人的眼中也是高攀不上的來歷,而女子退過親,就像是到了傍晚賣剩的雜骨,半賣半送要處理掉的。
自家小姐在自己的眼中是千好萬好,在旁人的眼中是般配不上沈逸風的啊。
心中一嘆,白芨的眼裡帶著些傷痛的惘然。
珍兒開口說道:“白芨妹妹?我就不進去了。”
“好。”白芨神色複雜看著床榻上的李薇竹,伸手合攏了房門,“怎麼能讓小姐動手呢?”白芨埋怨地看了一眼茜草,就想要上前幫李薇竹。
李薇竹搖搖頭,這會兒用的是和上午如出一轍的法子,把勺子從沈逸風的口中取出,李薇竹才說道:“不用,茜草喂不進去。”
“讓我來吧。”白芨說道,自家小姐捏著這位沈世子的面頰,給他喂藥算是什麼呢。
李薇竹依然是搖頭,“你也沒有餵過這樣的病人,還是我自己來,再說,我就要喂完了。”一邊說著,發酸的左手捏住了沈逸風的面頰,右手配合再次送入了一湯勺的苦藥,“最晚上休息一晚上,他明天就應該可以醒來了。他到時候就可以自己吃藥了。”
白芨不知道說什麼好,垂首立在一邊。
李薇竹再次送了三勺藥,白瓷碗裡只剩下了淺淺一層黑色的藥汁,放下了瓷碗,說道:“好了。只是今晚上你們兩人輪流守著,若是生了高熱,喊我就是。”
“是。”兩個丫鬟都應了下來。
白芨多看了李薇竹一眼,小姐對沈逸風究竟有沒有生出旁的心思?白芨尚且不知曉上一次李薇竹拽著沈逸風的手臂,把他從手裡撈上來,要不然這會兒只怕認定了李薇竹對沈逸風的心思了。
“小姐,你有沒有同李夫人論醫?”白芨問道。
李薇竹搖搖頭,“洗漱了一番,繼而是小憩,轉眼就到了這個時辰了。”左手捏著沈逸風的面頰,控制著讓他張開牙關,這會兒有些僵了,李薇竹活動著手指,白芨見狀伸手揉搓李薇竹的手指。
白芨的力度適中,讓李薇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前幾日大約是趕路辛苦,今日裡給沈逸風救治又是廢了一番心力,下午睡過,這會兒仍然是有些倦怠。
“我們在谷裡待多久?”白芨再次問道。
李薇竹搖搖頭,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沈逸風,“等他醒來才知道。”若是他真的不要他的這條命,被親人的所作所為傷了心,她會帶著沈逸風回到襄陽城裡,若是他還要活,只怕她要一路上陪他去尋找那三味藥草了。
白芨的心尖兒一顫,事情向著她最不希望發生的方向走去,“李夫人也是大夫,難道不能把沈公子留在谷中?”
李薇竹沉默了一陣,若是沈逸風當真同意了讓自己醫治,恐怕白芨會反對自己醫治他罷,支支吾吾說道:“這裡頭還有一些旁的事情,晚些時候我確定了再告訴你。”
是確定她對他的心思嗎?
白芨的心中有些發疼,有些涼,看著李薇竹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只是應了下來,“好。”
李薇竹假裝沒有看到白芨的表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