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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兒天氣太冷,海上的風浪大,出海的商人少的很,東西也是寥寥。這一次,應當是有不少的好玩意,我可要多買一些。”
“東洋過來的首飾,可不便宜。”
“我可以買些寶石,然後自個兒尋了能工巧匠去裝飾。最愛藍寶石,有不少洋人,他們的眼睛也是湛藍湛藍的,美得緊。”
“我喜歡紅寶石。還有一粒粒圓潤的珍珠,也是極好的。”
少女圍簇在一起,說的最多的就是珠寶與衣飾,李薇竹不是聽著這群少女在說,便是那群少女在議論,忽的聽到了熟悉的名字,“聽說沈公子的腿好了,還去宮裡頭答謝了,要不是謝家的那位貝姑娘,太后娘娘不知道得憂心成什麼樣子。”
那聲音細細小小,卻如同驚雷一般在耳邊炸開,李薇竹循聲望去,見著說話的還是一個熟人,她在書院裡頭見過的霍珍珠,霍四姑娘。她今日裡穿的不是紅衣,而是雨過天青色的衣裙,上一次的紅衣熱烈的像是一團火,今個兒的衣裳,則讓人想到江南煙雨的氤氳柔情,髮髻裡扎一根淺青色的髮帶,隨著她說話,微微晃動。
“這事兒誰不知道。就你還當個任誰都不知道的訊息,巴巴往外說。”
這話說的有些刻薄,李薇竹看著說話的女子,面長而唇薄,她的面相與說話的方式,十分相配。
“話不能這樣說。”一個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這會兒說話的姑娘,樣貌倩麗,聲音靈美,“霍四姑娘也是好意。”
霍珍珠感激一笑。
“只是……”那姑娘話音一轉,便繼續道:“若說是貝姑娘的功勞,你這話說的不大合適,她不過是碰巧遇到了,救治沈世子的另有其人,那女子才是關鍵。”
“別當自己訊息靈通,就什麼都往外說。”面長女子哼了一聲,語氣諷刺,“如果要是打聽出來救了沈世子的人,才對得起你家的名聲。畢竟行商嘛……哪裡賺錢,就往哪裡去,訊息是最靈通的。”
李薇竹想起霍珍珠的家事,面長女子是在擠兌霍珍珠,果然,見著霍珍珠面色一白,求助似的看向了說話溫柔的女子。
偏生那女子像是沒有看到霍珍珠的面色一般,任由面長女子說著酸話。
李薇竹斂目,心中覺得霍珍珠可憐,拉著謝懷溯的手往前快走幾步,錯開與她們的距離。
再往前走,東市就在眼前,因建了一門,這門氣派宏偉,但是在這般多的人群要穿過的情況下,就還是覺得有些小了。
擔心有人擠著謝懷溯,李薇竹抱起了瘦小的謝懷溯。
霍珍珠在女院之中少有交好之人,難得這一次有翰林倪家的庶出大姑娘與工部侍郎賈家嫡出小姑娘,主動和她示好,並和她相約同遊東市,她便與她兩人相約,誰知道這般被人擠兌。心中憋屈的厲害,就瞧見了被抱起的謝懷溯。
“我見著了一個熟人。”霍珍珠說道,“我去招呼一聲。”
霍珍珠正要離開的時候,就聽到了倪靜湄開口,“霍四姑娘,等一等。”
開口擠兌她的是賈箐,霍珍珠對倪靜湄還是十分有好感的,便問道:“怎麼了?”
“說好一起逛東市,你怎麼好拋下我們兩人?”倪靜湄淺笑著,除了心底有些輕視霍珍珠,還因為霍珍珠提到了貝思怡與沈逸風,她心儀沈逸風,正是因為聽到了貝思怡與沈逸風的些許風聲,心中正發愁,才任由倪靜湄擠兌霍珍珠。此時看到霍珍珠當真要走,就有些後悔了,今個兒最重要的就是從霍珍珠的手裡掏些銀子。
“就是。”賈菁點點頭,“過幾日就是靜湄的生辰,是來給她選禮物的。”
倪靜湄輕笑著,“這不重要。”
“怎麼不重要?”賈菁給倪靜湄撐腰,“你家嫡母對你十分刻薄,若是收到的禮薄了,她指不定如何輕慢你。”
倪靜湄的眉心蹙起,彷彿真的十分憂愁。
霍珍珠本想是離開,她實在不耐賈菁,但是見著倪靜湄泛著輕愁的眼波,心中就有些軟了。美人發愁的時候,讓人直想要用手指熨平她的眉,便說道:“我與那姑娘有些緣分,招呼一聲,就回來。”
倪靜湄心中一動,她出身不好,只是庶出,在學院之中很是艱難,幸而遇上了賈菁,出身還算是不錯,就是腦子不怎麼好使,賈菁讓她略窺見了另一般的生活,在學院裡搭理霍珍珠是她的注意,原因是因為看上了霍珍珠家的銀子,與賈菁一唱一和,就讓霍珍珠應下了今個兒買下珍貴的禮物。想著霍家的富庶,倪靜湄猜測那位姑娘指不定也是出身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