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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破自己的身份,是自己的選擇,心中也如同被鈍刀子慢慢劃過一般難受。
沈逸風側臉看著李薇竹的素白的手,又再燃起了紙錢,那火燒得更旺,他的面上都是跳躍的火光。
回到了房中,白芨看到了李薇竹的容色沉沉,試探性開口,“小姐在外面遇到了什麼?手裡頭的燈怪別緻的。”
花燈裡的蠟燭本就只放了短短的一段,因著無人剪去燭蕊,在幾近燒完的時候,火苗舔著琉璃璧,把琉璃璧燒得都有些發黑,李薇竹順手取了銀質的小剪,剪去了多餘的燭蕊,“有沒有乾淨的巾子。”
“有的。”白芨很快就送來了一塊兒巾子,這定然是沈逸風送得花燈了,見著李薇竹興致不高的樣子,白芨就開口說道:“這是世子爺送的花燈?樣子很是別緻。”
“是他給的。”李薇竹點點頭,一邊用蘸了水的巾子擦拭琉璃燈壁,一邊同白芨說道,“瓊州是花燈節,難得沒有下雨,街上挺熱鬧了。”
既然熱鬧,這會兒怎麼是悶悶不樂?白芨心中想著,口中問道,“這是什麼?”白芨拿起了李薇竹放在一邊的匣子,見著李薇竹說了是一套頭面,讓她開啟,她才伸手開啟了木匣。
那紅寶石的流蘇簪在燈光下是熠熠生輝,那一根根的珍珠小簪也是泛著圓潤的光華,白芨捻起了一支,雖然匣子看上去簡陋了些,這簪子的做工也是精細,“好美,這也是世子送的?”
手裡的花燈是沈逸風送的,白芨手裡的珍珠頭面也是沈逸風送的,這讓李薇竹的傷感少了些,多了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道,“是他送的。”
“世子爺的眼光真好。”白芨由衷讚歎。
“好了。”李薇竹清理好了花燈,那丁點的傷感也是煙消雲散,畢竟不認華氏是她的選擇,把手中的花燈給白芨,讓她收起來,“明個兒一早還要早起,先安置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明日裡去看看,慕容家是否還有箭毒木。她和沈逸風說的是信誓旦旦,只是現在治了一半,缺少最後一味藥引,她要在沈逸風短短的壽數之中研製出其他可以徹底祛除他體內毒素的藥,她當真是沒有把握的。
“明天要去哪兒?”
“慕容家。”
坐著馬車到了慕容家的府邸的時候,是李薇竹先下的馬車,天許是將要下雨,陰沉沉帶著涼意,李薇竹緊了緊白芨披在她身上的披風,“李姑娘。”
她原本是看著馬車的方向,聽到了有人喚她,就轉過了身子,正是那一日曾見過的慕容公子,他是叫做……慕容瀾?
“慕容公子?”李薇竹開口,墩身行了萬福禮。
“喚我二公子便是。”慕容瀾道,“若是慕容公子,府裡頭有好幾個了,我排行為二。”
沈逸風此時也下了馬車,拱手同慕容瀾招呼。
慕容瀾對李薇竹也是有些印象的,沈逸風的來歷也是知曉,背後揹著他的焦尾琴,“我新得一張古譜,有一小段從缺,我補齊有一段時間了,你可願意舞上一曲?”
“能得二公子的指點,自然是極好的。”李薇竹道。
“你既然是來拜訪,一會就可在園中,我來奏琴,若是我大哥在府中就好了,他吹笙吹得極好。”
專注於一事的時候,便精於一事,為人處世灑脫曠達,不能夠以常理度之,如果是其他人這般說,多少會有讓人覺得有些突兀,從慕容瀾的口中說出,就帶著點理所應當的味道了。
李薇竹笑道,“好。”
“不過,大哥也說不準在不在。”
沈逸風也開口說道:“在下也會吹笛,若是不嫌棄,也可伴奏。”
“沈世子謙遜了。”慕容瀾說道,“世子音律當是不差,若是我大哥不在,世子能吹笛,就太好了。”要是別人,在沈逸風開口願吹笛,就殷勤請他吹笛了,這位慕容二少卻覺得大哥吹得好,若是大哥不在,才讓沈逸風做個替代。“對了,今日你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沈逸風也不兜圈子,便道:“聽聞貴府栽種有箭毒木想要來求。”
沈逸風的話音剛落,就見著慕容瀾的長眉皺起。
李薇竹見狀心中一突,和沈逸風相視一眼,輕啟紅唇,“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慕容瀾的目光落在李薇竹的身上,若有所思開口,“你會醫術?”回想到初次見面時候,她與青衣女子相爭開得極好的一盆海棠,他記得旁人議論這海棠叫做蓮心海棠,可以入藥,醫治救人。想到了這裡,原本冷下的眸子好似春拂寒冰,復又帶上了點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