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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去,大部分的人,都是緩緩上山的,竊竊說著話,偶爾說到了開心處,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很快就到了花神廟,廟前是零星的花木,因為是二月,這花不曾燦華而綻,只帶到日頭再暖一些,開得熱鬧華美,沈逸風指出,這其中有“官錦紅”、“梨花雪”、“白玉帶”等數種名貴的品種,“旁的我就認不出了,須得開花了才知道。”
廟內前殿有花王及諸路花神的牌位。傳說洛陽牡丹等十二位花神因得罪了玉皇大帝,被打入凡間,花神們便來到夷陵這一處,此地開滿各種鮮花。人們為感謝花神對人間的恩賜,於是各花行集資建造了這座花神廟。
李薇竹聽著寺廟的僧人介紹,慎重點頭,沈逸風不覺莞爾,京郊的花神廟,也是有如出一轍的傳說。
拜過了花神,就從後山而下,到了集市。
集市之中人來人往,摩肩接踵,耽擱了一上午的時辰,李薇竹也有些餓了,恰巧此時嗅到了香甜的蒸糕味道。
花朝節的當令小吃是“花糕”,這是前朝傳下的習俗,每年花朝節令宮女採集百花,和米一起搗碎蒸成糕,叫花糕賞賜群臣。花朝節的時候尚且春寒料峭,並無百花可採擷,集市上用的是茶梅,“半深半淺東風裡,好是徐熙帶雪枝”,在料峭春風之中,開的燦爛,開得沉醉,茶梅糕入口是香糯綿長,李薇竹用手捧著油紙,小口小口吃著花糕,面上綻著的微笑恍若花開。
因為喜歡吃,索性再買了幾塊,白芨拎著。
這般悠閒度日,從瓊州島一路北上,在奔騰的江流上行船,越過巍峨高山,跨過小橋流水,上巳節的這一日,到了京郊。
上巳節是祛除災禍,祈將吉福的日子,除了百姓與帝王水邊沐浴,“東流水上自潔濯”之外,還有流觴曲水的文人雅事,比上次在夷陵所見的花朝節,更是熱鬧白倍。
李薇竹卻望著北方,雖不可見,卻知道不遠處就是護城河,從城門而入,就是京都了。
雖然知道京都和其他的城鎮沒什麼分別,都是青石板鋪就的地面,街上都是人來人往,只是一想到馬上就要進城,心裡頭說不出是悵然還是緊張的迷惘之感。
沈逸風似是看出了李薇竹的所想,說道,“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正德大師。”
正德大師是青雲寺的高僧,因為天生佛像,額心一枚黑色肉痣,耳垂圓潤,一雙眼更是帶著些悲天憫人的溫潤,故而,自幼的時候,便被送入到了青雲寺之中,如今雖然自是而立之年,不僅僅是青雲寺更是大雍難得的高僧,更是被人稱為佛子。
上巳節這一日,來青雲寺上香的人不少,沈逸風知道如何從僧人挑水的小道上山,避開旁人。
鬱郁蒼蒼的竹枝葉被春風吹得沙沙,成了竹海聽濤之景,這一條路上,果然不見人影,約摸走了半個時辰,就到了青雲寺的側門。
守門的僧人顯然是見過沈逸風的,側過身子,讓兩人入了內。
從側門入之前,一株濃密的榕樹遮住了視線,入了側門,才窺見青雲寺的一角,白牆青瓦,屋簷雕著的瑞獸坐地仰天。
入了這一院的院門,聽見了風中的鈴鐺聲,鈴丸被風搖動,撞在鈴壁上,一下又一下,空氣之中有清越的鈴聲在迴盪。
從樹下走過來了一位僧人,不消人引薦,李薇竹就知道來者便是沈逸風口中的正德大師,正德大師比她想象之中的還要年輕,見著李薇竹打量,他雙手合十,露出了笑,帶著縹緲的拈花一笑的佛性。
難怪被人稱作為佛子,身後的白芨見著正德大師,雙腿有些發軟,若是剛剛正德大師對著她笑,只怕她膝蓋一彎,已經跪下了。
“早起的時候,心中一動,原來是你回來了。”正德大師對著沈逸風說道,含笑的目光又落在了李薇竹的身上,“靈涵這一趟的外出,果然是有際遇的。”
沈逸風還能想起那時身中劇毒的憤憤不平的心緒,此時回想已經恍如隔世,莞爾一笑,“託黛山的福了。”
“兩位請坐。”正德說道。
青雲寺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從庭院之中可以聽到香客往來之聲,可以聽到誦經之聲,李薇竹聽得更遠,還能夠聽到人的說笑之聲,這般的聲響反而讓這自成一方的天地越發寧靜。
正德的手指握住了沈逸風的手腕,沒有把脈之前他已經猜到他的身子已經痊癒,此時把脈之後,發覺李薇竹比他想象之中做得還要好。
“女施主醫術高明。”正德大師說道,然後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