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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
聽到沈逸風的話,李薇竹的面色一白,他要走的訊息好似一隻巨手攫住了她的心,五息之後,蒼白的面色才重新被血液灌入,帶了紅潤。
行程的後半段,刻意忽略了他要離開,既然已經入了城,他是要回去的。
她抬眼看著沈逸風,今日裡她仔細打量過謝懷溯,仔細瞧過謝薇蘭,現在認認真真看著一路行來最為熟悉的他。長眉斜飛入鬢,漆黑瞳眸如點黛,高挺鼻樑微翹薄唇。她一直知道他是俊朗的,此時月下燈下的他,更是讓仔細瞧著他的李薇竹,面上飛上了紅霞。
李薇竹在看沈逸風的時候,沈逸風也同樣打量著她。
看到他說他要離開的時候,一瞬間蒼白的臉;看到她抬眼仔細看著他,面容認真如給人看診;看著她漸漸害了羞,長長睫毛抖動若蝶翼和斂。
冷寂的空氣之中,也帶了曖昧的味道,謝懷溯不懂兩人之間的情愫,卻也瞧出了不一般的景緻。
面上漲得越發紅了,明眸裡也是瀲灩的水意,就連眉梢也帶著盎然的春意,沈逸風心中一動,竟是想低頭,用唇擦過她的額、擦過她的眼和她的飽滿欲滴的唇。勉強按捺住衝動,沈逸風只是抬手,從懷中掏出一枚髮簪。
沈逸風的動作很快,不等著李薇竹拒絕,抬手就替她簪上了這根髮簪,他抬手的時候,袍袖擦過李薇竹的鼻尖,廣袖裡有淡淡的皂角的香氣,是沈逸風的味道。
“這兩日得了空,我就來尋你。”最後留下這句話,沈逸風就離開了。
這股子羞意沖淡了離別的惆悵,李薇竹的面漲得發紅,一直到了客棧裡頭,用涼水潑了面,那滾燙的讓人發燒的溫度,才消缺了些。
茜草心細而沉穩,她晚間陪著謝懷溯,李薇竹與白芨則是住在一屋裡,簡單收拾過後,李薇竹敲了謝懷溯的門。
謝懷溯瞧著是李薇竹,有些驚訝,他穿著的是中衣,白色的中衣襯得他的小臉有些發黃,顯得氣色更差了,“姐姐不累嗎?”
“你忘了我說過,要給你把脈的?”李薇竹說道。
謝懷溯是不願讓李薇竹給他把脈的,耍賴了兩回之後,見著著實推脫不過,就讓李薇竹的兩指搭上他的脈搏。孩童的脈搏與成人相比,更為微弱,脈象和成人也有細小的差別,李薇竹閉上了眼,房間裡一瞬間便沉默了下來,只聽得到謝懷溯淺淺的呼吸聲。
謝懷溯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子,他見著李薇竹的面色越來越沉,知道她瞧出了他的病,大約也知道他的短壽了,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猛地聽到燭火燒到了雜質,發出了噼啵的聲音,嚇了他一跳,燭火也因勢炸開一個火花,燭火一瞬一瞬跳的更旺,整個房裡也是明滅不定的暖光。燭火忽的又小了下來,像是即將要熄滅,謝懷溯想到了自己的病,胸腔的濁氣一呼而出,成了長長的嘆息。
“姐姐。”謝懷溯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別給我把脈了。”
李薇竹閉著的眼開啟了,她的目光復雜。如果說半年前,不曾遇到沈逸風,不曾有過乾孃的指導,她是斷不出謝懷溯的脈象的。她會斷不出他的病症由來,只斷的出他的脈象是死相,無力迴天之症。和沈逸風相比,他的年紀太小了,又是自幼染上這毒,病已入骨裡。現在她就算是知道了他的病因,想要救治好謝懷溯也是極難得。他年歲太小,中的毒雖然沒有沈逸風中的深,卻因為時間太久,從表裡浸入了骨裡。
“為什麼不把脈?”李薇竹的聲音有些乾澀。
謝懷溯又動了動胳膊,想要再次從李薇竹的手裡抽出他的手臂,只是李薇竹抓著他的胳膊,他的氣力又不足,抽不出他的手臂。
“姐姐。”謝懷溯抬起另一隻手,指了指那根即將熄滅的蠟燭,“我就像是那燭火一樣。”
李薇竹順著謝懷溯的手指方向看去,就見著了那燭火黯淡。從繡凳上猛地站起,拿著一把銀製的小剪,減去一部分的燭蠟,撥弄燭蕊後,原本細小的火苗又恢復了生機。
“這不就好了嗎?”李薇竹溫聲說道,既然和沈逸風的毒來自一處,她既然有法子解開了沈逸風的毒,也定然有法子能夠解開謝懷溯的毒。要知道,當時給沈逸風醫治的時候,還要四處去尋藥,一路上得到的藥材,還有多的,炮製後用在謝懷溯的身上便可。只是,謝懷溯的身體底子不好,到了青雲寺同僧人同吃同住,身子虧空,用藥上的分寸,和沈逸風是不一樣的,她還得細細揣摩。
目光漸漸堅定起來,看著謝懷溯還有些憂心,摸了摸他的頭,“姐姐是大夫,你這病我是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