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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時,陳宴那陰惻惻的嗓音驀地揚起,“你又要和江楓說什麼?讓江楓來帶你走,來心疼你?” 周棠呆滯的視線這才朝他望去,便見他那雙眼裡有莫名複雜的情緒在肆意起伏,整個人臉上的怒意也像是波濤洶湧一般,要將她整個人都徹底掀翻。 無疑,這樣的陳宴是陰沉的,暴虐的,甚至,不受控制的。 可她明知道這會兒不該與他硬碰硬,奈何心頭太震撼太委屈了,此刻終究還是忍不住徹底冷下了臉色,冷沉沉的朝他說:“陳宴,如果你是因為你父親的事心情不好,那你就去對付你父親,或者去買酒喝個醉,如果你是因為看不慣我就一直要針對我,那你何必當我是玩具一樣耍著玩兒,直接給我一個痛快不行?” 嗓音未落,陳宴像是被她冷冽的態度刺了一下,英俊的臉上逐漸增了幾許毫不掩飾的諷刺。 “給你痛快?你要我怎樣給你痛快?是要了你這條命還是將你送給江楓?你就這麼賤,這麼缺男人?唐亦銘不行了,就釣上江楓了?”陳宴冷笑著出聲。 周棠眉頭深深皺起,也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稍稍穩住即將要被氣得爆炸的心口,她視線無聲的落在他臉上,看他就像在看一個瘋子,“我什麼時候釣江楓了?你若得了什麼臆想症你就趕緊去精神科看看醫生,而不是在這裡胡言亂語。” 說著,嗓音越發一沉,“陳宴,我一直在忍你,也一直在妥協,但你不要太過分了!” 陳宴冷笑一聲,“酒吧那次,你也說你沒釣江楓?” 周棠覺得陳宴簡直是有毛病,“我那是去酒吧推銷酒水,碰巧遇上江楓而已。” “能去酒吧推銷酒水,紮根在男人堆裡,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又裝什麼清白?江楓能為你花幾十萬買酒,是不是下次還準備貼上去?又或者,你現在不是缺錢嗎?是不是隻要給你錢,你就能陪喝,也能陪睡?” 周棠滿目驚怒,不可置信,心頭被陳宴這席話震得發緊發痛。 她簡直沒想到陳宴竟會對她說出這些話來,也本以為自己早就對陳宴的各種惡言惡語麻木了,沒想到自己還是沒煉就到沒心沒肺的境界,這會兒一聽陳宴這話,她就氣得渾身發抖發顫,滿心的憤怒難受得似要炸開。 “陳宴!你是不是瘋了!” 她努了努力,還是沒能壓制住自己的情緒。 她真的太氣了,顫抖著怒吼了一句後,理智也抑制不住的跟著喪失,她甚至根本像是覺察不到身上的傷痛了,整個人都從床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怒眼瞪向陳宴,“你有病就去治,要發瘋就趕緊去跳樓,你跑到我面前吼什麼,罵什麼?我招你惹你了?你爸不要你,要殺了你,你將這種氣撒到我頭上幹嘛,你有本事去殺了你爸啊!說真的,就你這種人,別說你爸不要你,就是我現在見了你都煩,我看你如今也就只剩下錢了,別的感情,你根本不配擁有!” “周棠!”陳宴視線劇烈起伏,臉色在暴怒之中竟突然變得脆弱蒼白了幾許,骨節分明的指尖也在莫名的隱顫,伸手過來就像是要掐周棠的脖子。 周棠驚了一跳,以為陳宴這會兒是要殺她了,她根本來不及多想,本能的就抬手將他伸來的手猛地揮開,隨即不顧一切的跳下床朝不遠處的屋門跑去。 她的速度極快,滿身的血流都像在沸騰,奈何身後追來的陳宴跑得比她更快,待她剛剛跑出臥室,她的手臂便被陳宴一把握住。 “你放開我!”周棠大吼,忍不住朝陳宴拳打腳踢,猛烈掙扎。 陳宴力氣極大,兩手驀地用力就將她禁錮在懷裡。 眼看掙扎不得,周棠心頭髮狠,下意識就伸手穿過他的肋骨兩側,以一種親近而又擁抱的方式,抬手狠狠的朝他背心的傷口砸去。 剎那,陳宴猝不及防的悶哼一聲,禁錮著周棠的雙臂也驀地鬆了半分力道。 周棠得空就猛烈掙扎,奈何陳宴的手臂再度將她圈緊。 周棠倒抽一口氣,繼續擁著他伸手繞到他後背,毫不留情且猛烈用力的砸他傷口。 瞬時,周棠只覺得陳宴後背的襯衫像是溼透,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也驀地鑽入她的鼻子。 然而她並沒有手軟,繼續狠砸。 陳宴終於像是被徹底惹到了,脊背崩得筆直,但卻莫名的沒有掙扎,反而低頭冷狠的迎上她怒得快要爆炸的視線,涼薄陰柔的說:“就這麼想我死?” 他臉上的蒼白之色越發濃郁,眼底的癲狂與暴怒也在愈演愈烈。 說著,不等周棠回話,他突然勾唇笑了,“既然如此,這都是你自找的。” 尾音沒落,在周棠雜亂而又驚恐的視線裡,他蒼白冷冽的俊臉驀地壓下,那雙涼薄的唇瓣頓時貼上她的,隨即兇猛而又肆意的輾轉開來。 周棠腦袋轟的一下,成片空白。 她整個人都徹底的僵在原地,呆滯得忘了反應,動彈不得。 陳宴的動作極狠極烈,吻她的力道未有半點疼惜,這絕對不是柔和繾綣的親暱,也完全像是沒有半點親吻的技巧,陳宴的所有動作,生疏而又兇猛,帶著一種仇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