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秋雨不歇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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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不歇,綿綿不斷。
人也懶懶的提不起勁,陳慕從椅子上起來,伸了個懶腰,無意識的呢喃了一句:“這雨怎麼還不停。”
好像從那日劉宰相來求情之後便一直下著,大有一直下下去的勁頭,陳慕本想等天晴再去見一見膽大包天的齊文卓,如今看來卻是等不下去了,昨日太后鬧了半天替禮親王求了一張御令,給他這次回京一個名義,陳慕百般不樂意,但按捺不住太后一口一個曾經的恩情,又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和著外面的雨聲令人煩躁不堪,不說陳慕,就是在一旁做功課的陳熔都不堪其擾,主動抱著厚厚的治國寶典去了偏殿。
秋風飄零,外間的樹木大多泛黃飄落,便是幾種長青的樹木底下也落了一圈落葉。
李福喜年紀大了,一到陰雨天氣身子骨便不結實,因此這幾日只安順一人在跟前伺候,坐上輦車,看著安順披上蓑衣皺了皺眉:“安順,跟朕上來。”
正在整理蓑衣的安順愣了一下才手忙腳亂跪在車轅上:“皇上有何吩咐?”
“進來。”
隔著一層竹簾隱約能看到裡面的人影,輦車不大,但容下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安順不敢確定皇上是不是那個意思,躊躇著爬進去就見陳慕歪在軟榻上,揉著額頭不在意的道:“把你身上那東西脫掉。”
安順低頭慌慌張張把身上的蓑衣脫掉掀開門簾遞出去。
陳慕掃了他一眼:“走吧。”
從宣室到天牢距離遙遠,饒是輦車也走了半個時辰才到,許是大雨的沖刷使這個血腥的地方少了一層血氣,陳慕進去看著滿室的執刑太監和琳琅滿目的刑具皺了皺眉,安順遞過來一方香帕,他掠了一眼沒接:“齊文卓在哪?”
“回皇上,在天字第一間。”
陳慕輕嗤,還天字,感情齊文卓是住了間客棧還是怎麼滴:“帶路。”
有一個太監匆匆爬起來:“皇上請跟奴才這邊走。”
從左手轉進去,穿過點著油燈的昏暗走廊,四周的陰溼黴氣撲面而來,陳慕皺眉差一點被燻吐,下一刻鼻息間一陣清香,安順墊著腳尖擔憂的望著他,片刻察覺到自己失禮腿窩一軟就要跪下,被陳慕眼疾手快的扶住,裝作無事一般繼續往裡走。
齊文卓看見他眼睛亮了亮,大半個月的牢獄之苦讓這個鐵血錚錚的漢子臉上多了一層蒼白,
陳慕一手捂住鼻子,也沒工夫觀察這人什麼樣子,見他上前兩步盯著自己猛瞧了一會兒單膝跪下行了個禮臉色才好一點。
“齊文卓。”
昏暗的牢室,皇帝的聲音隔著手帕悶悶的,懶散中帶著對眼前這人的不耐,本是嫌棄的語氣,聽在日夜思念而不得的那人耳中,卻變成了另一種樣子,他緊緊的凝著眼前的男人,目光中帶著如狼似虎的渴望,倒把陳慕嚇了一跳,來路上想的思想教育變成磕磕巴巴的:“你,你可···可知罪了?”
齊文卓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牢房裡昏暗的燈光映在皇帝白嫩的麵皮上,如同上好的白脂玉打上光,吹彈可破的質感引誘著人去觸mo,偏偏這人用帕子遮住大半張臉,便又多了一分欲語還休的嬌俏。他聽見陳慕問話,帶著惱羞成怒,但身體裡血液沸騰的聲音蓋過了他的情緒,讓那份憤怒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齊文卓,朕問你話呢!”眼前這人的目光實在太具有侵略性,在這種目光下陳慕有些遲疑自己到底穿沒穿衣服,空著的手掐了一把自己,腿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清醒了一點,毫無畏懼的對上齊文卓的眼睛,冷聲道:“看來齊將軍不認為自己有錯啊,那就······”
“罪臣知罪!”話音未落便被那人打斷,沙啞的明顯帶著情/欲的嗓音讓這間牢房迅速升溫,也讓陳慕的臉沉了下來,齊文卓偏偏火上澆油,盯著他忍耐不住的舔了舔嘴唇,用越發低沉的嗓音補了一句,“罪臣知罪,求皇上責罰。”
陳慕被他的聲音激起一陣雞皮疙瘩,但是礙於威儀不能使勁搓兩把胳膊,只好故作鎮定的咳了一聲:“既然你已知罪,朕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念在你多年戰功的份上,這次便饒過你,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可服氣?”
齊文卓點頭,終於挪開視線磕了個頭,安順在一邊低著頭但心裡卻把齊文卓列到了危險人物的第一排,有人開了門,齊文卓帶著一身黴味大喇喇的走出來,安順跟在陳慕身後往外走,聽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即使室內昏暗他也依然清晰地看到,那人胯間甦醒的巨獸,他的目光向上,正對上那人兇狠的目光,那種目光,安順幼年時曾在狩場的老虎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