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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楷和金富軾等高麗王朝保皇派的文武大臣反覆商量了很久,也沒有把握一舉殲滅羅城中的那猛安金人,徹底奪回王楷的王權,再以此為投名狀跟大乾王朝議和。
這倒不是說,羅城內高麗王朝的軍事力量不及那猛安金人。
“猛安者,千夫長也;謀克者,百夫長也。”
千萬別以為,一個謀克只有一百個金人;一個猛安只有一千個金人。
實際上,猛安謀克不止是軍事單位,還是生產生活單位。
所以,猛安謀克不是用軍隊數量來規制,而是使用者數來規制。
完顏阿骨打時期,是三百戶為一謀克;十謀克為一猛安。
你可以這樣理解:謀克是基層單位,主要以血緣為基礎,算是氏族兵;猛安則是上級單位,主要以地域為基礎,算是地方兵。而謀克能有多少戶、戶裡能有多少人,則非常不固定。
滅遼以後,金國的猛安謀克開始瘋狂增長。
最大的猛安,可能會有幾十萬人馬,比如完顏宗翰的猛安。
為了削減金國那些貴族的實力和勢力,金國朝廷不得不強行規定:謀克不得超過三百戶,猛安限制在七到十個謀克。
當然,像完顏宗翰、完顏宗輔、完顏昌、金兀朮他們那些權傾朝野的金國貴族,肯定不在這個限制範圍內。
駐紮在羅城,或者也可以說在羅城生活的這猛安金人,並不是完顏宗翰、完顏宗輔、完顏昌、金兀朮他們那些權傾朝野的金國貴族。
這猛安的“千夫長”是完顏吳乞買的第三子、完顏仙兒的同父同母兄長完顏宗雅。
完顏宗雅這個人喜歡佛教,世稱“善大王”,人沒什麼能力。
歷史上,完顏亮忌憚完顏吳乞買一支的女真貴族,準備殺光完顏吳乞買一支的女真貴族,因為知道完顏宗雅無能,而沒有殺他來奉太宗祭祀。
——後來,完顏亮想著,反正他都已經將完顏吳乞買的子孫全都殺光了,也不差完顏宗雅這一個了,於是將完顏宗雅召到關裡,不幾日完顏宗雅也被殺死,於是完顏吳乞買的子孫被完顏亮屠殺殆盡,滅掉北宋的完顏吳乞買最後幾乎是落得了一個斷子絕孫的下場(歷史上的完顏仙兒沒死,她被封為鄂國公主,嫁徒單奪阿鄰,子徒單繹尚熙宗第七女沈國公主。其家四世尚主)。
歷史上,到了一一八三年,金朝已經擁有二百零二個猛安、一千八百七十八個謀克,六十一萬多戶、六百一十多萬人。
這麼一算,金國的一戶大概是十人。
由此可以算出,完顏宗雅這猛安金人,總人算最多也就三萬。
但是,考慮到,完顏宗雅的能力一般,實力自然也不強,他這猛安能有一兩萬金人就不錯了。
不過你要知道,這一兩萬金人當中可是男女老幼都有。
所以,真正能出戰的金人,多說,只怕也就千人。
而高麗王朝此時在羅城當中可是數萬人馬,連望軍都加上,肯定超過十萬了。
再者說,完顏宗雅此人修佛比打仗厲害多了,他這猛安人馬的戰力也可見一斑。
真要是動起手來,肯定是高麗王朝一方勝面要大得多。
這要是放在平常時候,在高麗王朝一方佔據著巨大的優勢的情況下,王楷君臣未嘗不會選擇動武。
可問題是,現在不是平常時候,羅城外面可是有數十萬乾軍。
萬一,高麗王朝和金人鷸蚌相爭,而乾軍再趁這個機會攻城,那麼羅城沒準就會丟掉。
商量來商量去,最後王楷君臣決定擒賊先擒王,準備創造個機會將完顏仙兒和完顏宗雅一塊捉了,再以他們兄妹二人逼迫完顏宗雅手下的那猛安金人繳械投降。
誰想,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
王楷君臣的謀劃,被最近失勢的鄭知常等高麗王朝西京兩班的人給探聽到了。
鄭知常一向討厭繁文縟節的儒家思想,而喜愛自然曠達、超塵脫俗的老莊思想,與以金富軾為首的儒家學者格格不入。
因此,金富軾不僅是鄭知常的政敵,還是“文敵”,兩人可以說什麼都鬥。
這些年來,鄭知常等高麗王朝西京兩班的人一直極力主張王楷和完顏仙兒遷都西京。
完顏仙兒覺得西京離金國更近,因此大力支援鄭知常等高麗王朝西京兩班的人的主張。
王楷遂下令從開京遷都西京。
其後,鄭知常請王楷聯合大乾王朝以壓制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