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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李存面帶笑容問:「你家皇帝言,我大乾給你大金歲幣,蝸居在燕京、涿、易、檀、順、景、薊並屬縣,將燕地番民皆給你家,另外還要拿走朕的新倉、永濟兩大鹽場,你我兩家方能擁有永久和平?」
李存此言一出,大乾的文武百官,不論番漢,全都對烏歇和高慶裔怒目而視。
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李存一開口,高慶裔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如果李存真想接受他們大金國的條件,是絕不可能當眾說出來激發矛盾的,關鍵不可能不跟他們討價還價。
所以高慶裔斷定李存可能要發怒。
高慶裔下意識的就想去提醒烏歇千萬別亂說話。
可不等高慶裔提醒,性格莽撞的烏歇就脫口而出:「陛下可得燕京,皆賴我大金滅遼所惠,當知恩圖報及知足常樂也。」
烏歇說出了李存想聽的話以後,李存問自己的一眾臣子:「金使所言,你等皆聽到了,那議一議,朕宜如何回覆完顏阿骨打?」
鑼鼓聽聲,說話聽音。
一聽李存直接稱呼完顏阿骨打的名字,劉彥宗就意識到,他們這位新皇帝怒了,要跟大金國開戰。
劉彥宗立馬在心中權衡,乾金開戰,大乾王朝這邊的勝負和得失。
可劉彥宗有這個考慮,別人可沒有這個考慮,有些人甚至巴不得大乾王朝和大金國這兩個侵略者互相傷害,最好同歸於盡。
比如,南面行營都部署耶律寧就出列道:「北遼乃陛下所滅,北遼疆土皆該歸陛下所有,女真不過偏遠粗鄙小族,安敢於陛下面前指手畫腳,臣建議誅殺烏歇、高慶裔,與女真開戰。」
蕭乙信曾是支援投金的,現在為了挽回他曾經錯誤的政治觀點,他也立馬出列道:「陛下,女真欺我大乾無人,臣願領兵出征,與女真決一死戰。」
左企弓跟蕭乙信有相同的尷尬。
想當初,左企弓這個老傢伙差點沒跳進金人的懷中表示他要投金。
後來,李存率軍攻打北遼的宮城時,左企弓為了
抗拒李存這個漢人吞併北遼,還曾給蕭普賢女出過緩兵之計。
現如今,李存入主了燕京城,還睡了蕭普賢女,徹徹底底的成了左企弓的主子。
左企弓曾經的錯誤政治觀點和曾經的不明智舉措,以及左企弓的「香蕉人」價值觀,都讓左企弓很難在新朝立足。
左企弓今年已經七十多了。
按說,左企弓都這把年紀了,就是致仕也沒什麼。
可問題是,左企弓要是在這個朝代更換的時期致仕了,那他們左家可能就完了。
為了子孫,為了燕京左家不沒落,左企弓說什麼都不能滾出朝堂。
基於此,終於抓住機會表現他自己的左企弓,立即出列道:「北遼立朝之日起,便擁有燕、雲、平、上京、中京、遼西六路,今陛下滅北遼,此六路皆應為陛下所有,豈容小小女真來我大乾勒索恐嚇?!」
左企弓又義憤填膺的說:「女真貪婪狡詐,反覆無常,無恥狠毒,好色濫殺,其所欲者,絕不可滿足,否則其必變本加厲,陛下當以雷霆之勢,將女真驅出我大乾疆土,震懾宵小之輩。」
接著,一個又一個原遼人跳出來,大罵女真,建議李存跟金國開戰。
對於這些原遼人,李存就任由他們去罵、去叫囂,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原遼人被曾經的從屬女真人從北打到南,然後又從東打到西,祖墳讓女真人給刨了,女人也讓女真人給搶了,最後只剩下燕地這一小塊時,他們不要臉面不記仇恨的想要去跟女真人乞降,還被女真人連著拒絕了五次,實在是憋屈至極、窩囊已久。
如今,李存給了原遼人一個發洩口,所有原遼人,不論番漢,全都義憤填胸,想要跟女真人再戰一次,想要找女真人報仇。
這就像一條狗,被別的狗百般凌辱,終於等到了它的主人來了,它當然要呲牙咧嘴,拼命的狂叫,萬一主人真的能帶著它報仇呢?
其實,不只這些原遼國的大臣這樣。
烏歇和高慶裔進入燕京城時,就有大量的原遼民跟了他們一路。
要不是當時有數量眾多的軍隊保護包歇和高慶裔,他們很可能已經被恨他們入骨的原遼民給生吃活吞了。
還有,自從蕭普賢女得知了金國向燕京派使臣以後,蕭普賢女一改往日的被動,使盡渾身解數來討好李存,然後她也不顧滿身的疲憊,不停的給李存吹枕邊風,想讓李存率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