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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一口櫃子剛抬進東屋,王寡婦就從外面進來了。
“張大爺,這是要幹啥啊?”王寡婦一點也沒有早上二春是因她落水的事而覺得拘謹,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跟著人進了東屋,也不看炕上的二春一眼,把包裹放到炕上,就到那邊幫兩個人指揮去,“這樣不行,我看這地不平,這櫃左右翹的以後就得壞了,你們兩再堅持一下,我去找個木板把北邊墊一下。”
說完,王寡婦就出了屋,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在柵欄下找了塊小木頭撿起來進了屋,等她把小木頭墊到李顏宏那邊的櫃子下面,別說這櫃子還真的牢靠了。
張老頭這人在村裡是出了名的老頑固脾氣臭,護孫女護的緊,平日裡不管孫女做的對錯,只要是惹了孫女哭,張老頭那就能到人家院外站著罵一天的脾氣,今天孫女回來沒有埋怨一句,王寡婦來了又是幫忙,張老頭也就沒有和她計較。
可想到孫女差點淹到,張老頭放下櫃子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兩句,“我說董家的,村裡人都知道二春性子直,可人沒有啥壞心,以後她再說啥不好聽的,你多擔待些,我就這麼一個孫女,真要出點舍事,我可不繞了對方。”
王寡婦嫁給村裡的董家,董家也是外來的,也算是外戶,取了王寡婦之後不到三年就死了,連個孩子也沒有,王寡婦這些年也沒有改嫁,就自己一個人這樣過著,董家是外來的也沒有什麼親戚,王寡婦這日子到過的也輕鬆。
“張大爺,我現在過來也就是和你認錯的,今兒的事是我不知道輕重,你老就原諒我一回。”王寡婦是爽朗人,被張老頭訓了沒有生氣,還笑盈盈的。
“這可說好了,就此一回,下不為例啊。”張老頭說了一句,跟著李顏宏又去了西屋抬櫃。
家裡就兩口大紅櫃,很快就都安置好了。
王寡婦掃了一眼就明白了,“這是李兄弟要住西屋了?”
張老頭點上了旱菸袋,坐在炕上喘著氣,到底年歲大了,不如小夥子,乾點重體力活就身子吃不消,“是啊,這眼看著天越來越冷,那牛棚也不能住人。”
當年在戰場上,有子彈打進了肩裡,一直也沒有取出來,家裡又只有孫女一個人了,張老頭這才回了家裡來。
幾個人都坐在東屋裡,二春打王寡婦進來之後,就一直也沒有開過口,把被子往炕裡扯了扯,人也往窗戶那移了移,就聽他們坐在炕沿邊上說話。
“可不是,這天越來越冷了,隊裡的小麥也要割了,只是前陣子下過幾場大雨,那麥地裡都是水,晚上結成冰中午化成水,這可要遭罪了。”王寡婦也感嘆了一句,隨後把帶來的布包推到一旁李顏宏的身邊,“李兄弟,這是我家那口子以前穿的衣服,我看你也沒有啥換洗的,你要是不嫌棄就留著吧。”
隨著王寡婦的話,二春的目光就在那包布掃了一眼,又收了回來,上輩子也是這件事情,她落水之後,王寡婦給李顏宏送衣服,一邊找自己的爺爺商量著天氣冷了,看看空出一個屋來給李顏宏住,她又剛落水,受了氣哪裡會同意,一直鬧到了下第一場雪,在爺爺的堅持下,李顏宏才搬到屋裡來住。
而那次落水后王寡婦來送衣服,二春少不得又去告密,王寡婦自然是被村裡的紅衛兵帶過去問話,雖然後來放了出來,可也落了一個有作風問題,在村裡受人指點和排擠,日子過的越發的艱難。
為了這事,李顏宏沒少指著二春的鼻子罵,罵她黑心,兩個人住在一個屋簷下,整日裡吵的不可開交,看到彼此也是越發的厭惡,二春卻也因為兩個住在一個屋簷下,總能看到王寡婦過來幫李顏宏補衣服做事之類的,藉著這機會沒少讓王寡婦受罪。
直到後來因為她而逼得王寡婦自殺,讓李顏宏真正的恨上了她。
二春不想再重走上一世的路,王寡婦不管與李顏宏是什麼關係,二春也不會再去多管閒事,甚至去當槍使,背後裡做那些揭發告密的事情讓村裡的人討厭。
“大妹子,這是你家兄弟留下的,我不能要,你還是留著做個念想吧,人去了東西再沒了,就真的啥念想也沒了。”李顏宏把布包推回去,“你看我這也有衣服換,還是身新的,你的心意我老李領了。到村裡之後,誰都躲著我老李,我也知道咱是犯了錯誤的人,可你不嫌棄咱,還不時的送吃的又送東西,你一個女人家過日子也不容易,我老李也是打過鬼子的人,咋能佔你一個女人的便宜,我在咱們隊上也掙工分,你放心餓不死咱。”
當著張家祖孫的面,王寡婦被拒絕也沒有不好意思,執意的把衣服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