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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瞬間寧靜下來,連細小的針,掉落下來的聲音都能聽到。
“好。”任老夫人沉穩有力的聲音升起,極為洪亮。雙眸也閃過一絲讚賞:“這詩深得我心,雖紕漏之處較多,可入得了眼,很識大體——”任老夫人摘下手中的翡翠玉鐲,帶了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道:“這個你拿著。”
在座的人看了這個鐲子,無一不喧譁出聲,不識貨的勉強看出這個是個好貨色,可只有懂行的人知道。宋人沈括在《夢溪筆談》中寫道:“金陵人登六朝陵寢,得玉臂之,功侔鬼神”。可見臂釧在前朝北中是不多見的,另這鐲子是任家代代相傳的,光憑著那悠久的歷史就足以讓眾人倒吸一口氣,老夫人也寸步不離的戴著,視若珍寶。
“祖母,這可使不得。”任汝嫣猛地帶了分惶恐,跪倒在地,沉聲道:“這是任家的祖傳之物,是任家的命根子,給了嫣兒這介波濤不起駭浪的人,那便是頹了當時的光彩…”
任老夫人揮了揮手,打斷了任汝嫣,淡淡道:“若是當年也罷,現如今已是破銅爛鐵,不值一提。賞給你了,就當好好收著。”
話畢,任汝嫣已知若是再婉拒,那就是不給老夫人面子,只得感激涕零:“多謝老夫人。”
任湘潭等人皆一臉嫉妒的看著任汝嫣,任誰都無法相信,一向清心寡慾的老夫人竟送了任汝嫣,這個她們一直瞧不起的任汝嫣。
任青檸臉上蒙了層陰霜,想必對她這個眾星捧月的人來說,就是當面的挑釁。
任汝嫣嘴邊勾了一抹微笑,她雖對詩不太精通,但恰巧說中了老夫人的心坎上。她要的不是詩有多麼才高八斗,而是用一個平淡的話語,祝福她這個將要入土的老人長壽、安康,子嗣滿堂。
老夫人這時頗為複雜的看著任汝嫣,心中也回味著剛剛的詩,不禁一嘆的把目光轉向任氏。雖她溫順、和善,但詩意字字珠璣、曾讓當年的閨秀們煞慕一雙,而她的女兒又繼承了這等才華,果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任氏就在這時候,仔細的觀摩一番任汝嫣,驚撥出聲:“嫣兒的臉怎麼了?”
“咦!”畢氏一聽,好似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這臉昨日不是起旮瘩嗎?怎麼感覺這是要腐爛的模樣?”
腐爛?眾人面面廝覷,老夫人輕微皺眉,發覺一看,果真是像個浸泡的水一樣,漸漸的泛起魚鱗狀,不由得問道:“是沒休息好麼?”
任汝嫣一聽,刻意透過光,把臉頰的受傷部位擺在最顯眼之處,臉上有些茫然和不解,低微的垂下頭:“有可能…是嫣兒刻意疏忽大意了。”
這不肯定的語氣,令任湘潭嗤笑:“一個小小的臉頰受損,有什麼疏忽不疏忽的,擦擦粉底不就結了?”
畢氏“呀”了一聲,對著旁側的任氏道:“我記得姐姐你可是特意,給了嫣兒幾盒燕脂呢!怎麼沒用上?這可有損容貌的事情啊。”
林氏附和的斜著眼,責備道:“嫣兒為何不塗上呢?本來便是適婚的年紀,怎能如此不愛惜自己。”
面對眾人那假慈悲的目光,任汝嫣含著憂慮,半信半疑:“可嫣兒記得自己塗了燕脂啊…”
萃香這時向前一步,確信無疑的點點頭:“奴婢特意給小姐抹了,就是為了掩蓋以往的過敏症狀。”
這不說倒好,一說就砸開了鍋。
這“燕脂”可是皇上特意拿回的貢品,若是在小姐臉上出了問題,那必須受著、忍著,可堂堂皇帝又怎麼能用這種手段,讓一個黃毛丫頭毀容呢?
那必定是任家的人,想讓任汝嫣毀容,做了這等事。
任青檸的眸光一閃,含著三分不信、七分憐惜,不可置通道:“大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可是從祖母手上傳到眾人面前的。”
任老夫人一聽,眼底透露了一絲冷淡。這話就是當面扇了她一耳光,表示她就是那個給任汝嫣下毒的那位…心中升起一絲威壓,看了眼任汝嫣的方向。
任青檸這時如一把和藹可親的利刃,瞬間對著任汝嫣那個方向,眼底帶了同情和冷酷:“大姐啊、大姐,你怎麼能這麼糊塗?祖母怎麼可能會暗算你啊?”
任汝嫣沒有絲毫懼怕,坦蕩的和任青檸對視,又似委屈的垂下頭:“嫣兒都是謹記祖母的每樣東西,根本沒有絲毫怠慢。從剛開盒到現在,燕脂只用過一次。”
畢氏這時候眯起雙眸,思忖的支著下巴,猛地想起一件事:“妾身記得嫣兒生病那時,是從林姐姐那兒送給挨家挨閣的…”
任湘潭這時候叫了起來,萎縮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