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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黑影逐漸在應急燈的光亮下顯出身影,原來是個四十多歲的老農,粗布衫、咔嘰褲、綠膠鞋,背上還摟著個背篼——最大的特點是他那張苦瓜臉,誰瞅著都和三伏天嚼中藥似的下火降溫。
老頭扣扣索索的從林子裡鑽出來,瞅我們一眼,接著埋下頭去,邁著小碎步晃著背篼子朝我們不徐不急的走來,我和胖子對視一眼,那感覺就和坐路邊吃飯的時候旁兒伸一手來要錢,完全不想理,接著就朝塑膠袋裡吭哧吭哧的刨土。
老頭微顛顛的走我們身邊經過,胖子揮揮手:“哎哎哎,我們沒瓶兒也沒紙板,零錢都擱車上的——您來回路邊去,待會兒我們回去給你兩塊…”
老頭嘿嘿嘿一笑,有意無意的把手伸了出來,眼看就要碰到胖子的身體,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我福由心至,猛然就把手上剛抓住的團血泥給掄了過去!
這其實並不偶然。
剛才那老頭出現我已經覺得很怪了,野山林子大半夜來個撿破爛的這事兒咋瞅咋不對就不說了,臨了看著倆人貓墳坑子裡挖泥還點都不怵,這兩點攏堆一起肯定有問題,所以我雖然沒吭氣,可眼角餘光始終瞄著的,這孫子一伸手我就反應過來了。
我這招數檯面兒是肯定上不了的,人家高手相鬥都是站屋頂上,風聲獵獵吹動衣衫,眼神空洞得跟得白內障差不多,這個說:“我的殺豬刀乃是天山寒鐵所鑄,兩尺三寸長,刀下豬命已收千條…”另一個說:“我這馬桶刷子乃是外星隕石打造的,不算毛三尺三,來人報上馬桶名來…”廢話說半天,等所有觀眾都覺得票價值回來了才動手,那有二話不說就扔泥砸人的?
只不過我這也不算偷襲,反正都他先動的手,就算砸上了不受傷也把他便泥猴再說!
老頭微微冷笑,不偏不避,眼看泥糰子飛跟前了,我只看眼前一閃,泥團已被削成兩半,定眼瞅過去,只看那老頭手中出現根黑漆漆、長條條的東西,上面還有刻度,看著像以前裁縫的尺子,離著老遠都能感覺到古樸典雅,應該是個老物件兒。
有了這東西在手,那老頭的氣勢瞬間不同了,雖然還是張苦瓜臉,可已經像是個高手了,就連背篼都給我帶來了無窮的壓力,尺鋒所指寒芒吞吐,似乎隨時準備猛撲而來把我砍兩半。
老頭冷冷的盯著我,一手是尺一手捏個劍訣,眯著眼嘿嘿笑道:“不錯不錯,我偽裝得這麼好都被你看出來了,果然不愧是名單上難度最高的——小子,你們運氣不好,有人出錢讓我把你的命收了!”
我詫異道:“誰要殺我?”
老頭的目光在我和胖子身上一掃,跟著回到我臉上:“無妨,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殺你的是姓秦,他知道你有點法門的本事,所以特意請我出山來取你的陽壽和陰魂,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你說姓秦那老傢伙?他沒事吧他,我他媽才幫他把殺兒子的兇手找著正主了,他還要殺我?”我瞬間炸頭:“喂,神經病的生意你們也接啊?到底還有點職業道德沒有?”
“神經病的錢也是錢,而且還比普通人好賺得多!”老頭冷笑道:“不錯,確實我們老闆的精神有點問題,花那麼大價錢殺一堆人,說是要替兒子了結心願,可這和我們關係大嗎?”
胖子徐雙手在面前亂晃,陪著笑:“我說大爺,我屬於無辜的旁觀者,要是你們都不介意我退邊兒點行不,免得到時候血濺身上!不過你們放心,隨便殺隨便打,我保證不報警!”
老頭冷冷道:“廢話少說,我四爺出馬一個也跑不了!”
我把胖子朝我身邊一拉,梗著脖子罵:“你大爺的!都屎噎著的還給我得瑟呢?給你三分燃料還非給我開染坊了是吧?麻痺的,是不是給你臺階不下非要擱哥面前拼命?”
老頭四爺哼了聲,厲聲道:“你先來受死,亮傢伙吧!”
我冷笑一聲,抬手翻腕把龍骨刃亮了出來,夜色中這刀粼粼反光,那倆變紅的古篆八幡字更是熠熠生輝,看著就跟小朋友玩具上的倆電燈泡差不多,老頭瞬間就把嘴給張大了,細細打量著我,意外道:“你究竟是誰?”
我哼道:“你不管我是誰,這件事我自然會去找姓秦的計較,你要是收手的話,我放你條生路。”
老頭哈哈大笑:“小夥子好大的口氣,我問你此言只是想知道這把匕首的來歷,至於說你嘛…道爺浸淫術法五十年,你個小屁孩豈是我的對手?”
要說這話不錯,從老頭的架勢上來看確實是此道中人,我要是和他對掐鹿死誰手真不知道,所以我當即靈機一動,拉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