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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的屋子依河邊而建,蓋成了四方大合院式樣,分了東西廂,正房在正宮位,王元兒一家屬大房就佔了東廂,一共三個屋子,西廂則是二房在住。
遠遠的瞧見家門在即,王元兒心裡就如揣了一隻小鹿似的,激動得活蹦亂跳,腳步忍不住加快。
前世,她嫁給李地主後,因了李地主看管得嚴,也不准她回孃家,這也算是她六年來頭一回再見家門了。
才走近門口,就聽得裡頭一陣吵鬧,夾雜著低沉的哭聲,還有鬧騰聲。
王元兒身子微僵,這是她娘在哭。
急急的走進家門,果然,梁氏正站在自家屋簷下扯著袖子抹眼淚,那尖尖的偌大的肚子高高挺著,顯得有些突兀。
自爹去了後,娘天天以淚洗臉,身子骨越見瘦弱,如今看著,就更顯得弱不禁風了。
而在孃的腳邊,五歲的小妹蘭兒正抱著她的腿跟著一塊哭,三妹清兒則是叉著腰身氣勢洶洶的站在院中怒視著西廂前面的二嬸張氏,像一頭髮怒的小牛犢子。
“娘。”王元兒忍不住喊了一聲,看著跟前的情形,不免又問:“這是鬧的哪出?”
梁氏搖了搖頭,眼圈紅腫。
她不說,王清兒那爆性子可忍不住,尖聲道:“大姐,你回來得正好,咱娘要叫人欺負死了。是二嬸她,教訓咱娘呢,說娘,說娘是。。。喪門星,克婦。”
說著說著,王清兒的眼圈也慢慢的紅了。
王元兒的臉沉了下來,張氏的嘴有多惡毒有多口沒遮攔,她如何不知?趕上沒遇著好事的時候,什麼話說不出來?
仔細想想,這會子張氏是遇了啥事?
她想起來了,張氏平素好打馬吊,得空沒事就愛鑽去鎮上的館子湊和。前世,她有一回拿了收到的賣豬銀子去打馬吊,結果全輸光了,還欠了高利貸,把阿奶氣得嚷著要把她休回張家坳去,那事還鬧得挺大的。
想來,這次也是輸了銀子吧!
“難道我還說錯了不成?”張氏顯然沒出完火氣,尖著嗓子叫:“天天的哭喪,家裡的好運氣都給哭沒了,你說人都死了一個月了,還見天哭喪,還讓不讓人耳根清淨了?”
梁氏被說得臉色煞白。
“你。。。”王清兒氣得捏起拳頭就要衝過去。
王元兒攔在她跟前,瞪著張氏說:“二嬸,我爹沒了,我娘是他娘子,又是新喪,難道連哭他一場都不能了?你這作妯娌的不諒解,反倒在館子裡頭輸了銀子回來衝我娘撒氣,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提起輸銀子,張氏的臉色就變了一變,緊張地往正房看了一眼,有些不自在的辯駁:“誰,誰輸銀子了,你甭胡說。”
“是不是胡說,咱們心裡頭門兒清。”王元兒瞪著她,眼刀子像淬了毒似的,一刀一刀的往張氏身上招呼,颳得她心裡頭發寒,一時也憋著臉沒了話。
“吵,能吵出啥么蛾子來?這日頭都要掛邊了,還是冷灶冷鍋的,這早朝還讓我老婆子來做不成?”王婆子這時從屋裡頭走了出來,眼刀先是衝著王元兒她們這邊掃過來,又狠颳了張氏一眼。
“娘,我這就去做。”梁氏忙的擦了淚,就往灶房去。
見梁氏去了灶房,張氏也說了一聲去菜園子擇菜,腳底抹油的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