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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江水一下下地打在身上,她的意識再次模糊,漸漸失去了知覺。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紀皖在拼命奔跑。
無數樹枝、根鬚朝著她伸了過來,好像一條條黏膩的長蛇,試圖把她纏繞起來。
賀予涵的臉影影綽綽地出現在前面,她拼盡了全力衝破著阻礙,心臟劇烈跳動著,好像下一刻就要從口中跳出來似的。
然而任憑她如何努力,前面的人影儼如鏡花水月,半點都觸控不到。
“予涵……予涵求求你……等等我……”
然而沒人等她,古怪的笑聲傳來,彷彿魔咒一樣,賀予涵的身影變成了細沙,從下往上,漸漸地消失在空氣中。
她絕望地朝前一躍,徒勞地想要抓住那消失的身影,卻一腳踏空,驟然的失重傳來,她墜下了萬丈深淵。
……
“紀小姐!紀小姐你醒醒!”有人在耳邊急促地呼喚著她。
紀皖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過了兩秒,她倏地一下轉過頭去,謝寧真坐在她身旁,一臉焦灼地看著她。
見她醒來,謝寧擦了一把額頭的汗,一臉的心有餘悸:“你總算醒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
他長嘆了一聲住了口。
紀皖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惶急地問:“予涵呢?他被救回來了沒有?他和我分開沒多久,一定也救回來了吧?”
謝寧強笑著說:“賀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派了很多人在寧江兩岸搜尋了,一定很快就會有訊息了。”
紀皖的心一沉,眼神茫然地看著他:“難道……還沒有找到?”
“你先休息,有訊息了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謝寧安慰說,“你的身上有很多處擦傷,還有後腦上有鈍器擊中的痕跡,要觀察有沒有腦震盪的可能。”
他這一說,紀皖才感受到了渾身上下難言的痛楚,尤其是後腦和肩膀,手臂幾乎動彈不得。然而她卻渾不在意,掙扎著想要下床:“我怎麼可能休息,這是什麼地方,帶我一起去找予涵……”
“紀小姐!”謝寧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你就別添亂了,你能幫的忙就是好好地呆在醫院把身體養好!”
紀皖呆呆地看著他,眼裡漸漸浮起一層水光,謝寧被這目光看得心臟猛地一抽,狼狽地避開了視線:“對不起,我不該吼你,賀少失蹤一個晚上了,我也急,可急也沒用,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冷靜應對,不能因為他的失蹤而亂了方寸,你身體受了傷,要是萬一有個好歹,賀少一回來見不到你,那不是更糟糕嗎?他寧可自己的命都不要也要救你,你不能讓他的努力白費啊。”
一滴淚滑下眼眶,紀皖閉上了眼睛。
良久,她哽咽著道:“好,我知道了,你一定要找到予涵,然後第一時間告訴我。”
度日如年,說的可能就是這個感覺吧。
橙子科技的員工那晚並沒有什麼大礙,遊船被撞得機械故障,在江面上停泊了大半個小時,被船公司另外派來的船接了回來。第二天自由活動後就回了際安市。
紀皖躺在寧州市一院,身上的擦傷並無大礙,處理了以後就好,肩膀的骨頭有裂縫,左臂用繃帶和夾板固定,需要半個月恢復期,後腦上的傷口是內傷,需要住院觀察治療。
然而,賀予涵卻一直沒有音訊。
謝寧和阿卓領著人把寧江上下幾百公里都找遍了,還包了一艘船在江面上搜尋,卻依然一無所獲。
每次病房的門一開,紀皖就會燃起希望;可一看到謝寧那沉默的表情,還沒燃起的火苗便熄滅了。
她很害怕,急切地需要抓住些什麼和賀予涵有關的東西,好像這才能讓她惶恐的心得到片刻的安慰。
“賀少怕你出事,一接到訊息就出來了,很匆忙,沒帶什麼,”謝寧黯然說,“就帶了個手機和他一起跳進江裡了。”
手機。
紀皖忽然想起了那每天一條的微信,她還從來沒有開啟過。
紀皖的手機跟著她一起掉進了江裡,謝寧替她重新買了一個方便聯絡,她立刻下載了微信。
幸好,當時她的微信這些天因為牽涉到和李博南的一些工作資訊,在旅遊前剛剛順手上傳了所有的聊天記錄。
同步記錄只有七天,紀皖顫抖著開啟了賀予涵每天半夜發給她的語音。
“皖皖,我想你想得睡不著,你有沒有在一樣地想我?”這是七天前的一條語音。
“我哼斑馬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