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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木製成的沙發椅,觸感細膩的真皮用銅質的鉚釘包裹在椅面上,漆成黑色的天花板上縱橫交錯著粗大的水管和空調出風口,顯得分外古樸厚重,到了下面卻又畫風陡然一變,歐式小吊燈上的水晶墜子反射著微光,讓這份古樸平添了幾分婉約。
紀皖斜倚在沙發椅上,椅背足足有兩米高,巧妙地將座位隔成了一個個隱蔽的空間。放眼望去,窗外是寬敞的小廣場,依稀可見噴泉和江邊走廊,陽春三月的黃楊樹上透著別樣鮮嫩的綠色,要不是她在等人,這可真是一個愜意的下午。
她抬手看了看,離約定的兩點已經過了五分鐘了,強迫症開始發作,她需要忍耐才能控制住時不時看手錶的慾望。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笑鬧聲,隔著幾個座位好像有些年輕人在聚會,讓這個原本寧靜的咖啡館多了幾分嘈雜。紀皖的眉頭皺了起來,可那些喧譁還是不由自主地印入了耳膜。
“你們說我哥們是不是傻啊?談個物件把她當神仙一樣供著,至於嗎?”
“漂亮吧。”
“去去去,光漂亮有什麼用,你不知道他心裡苦呢,他媳婦就是個奇葩,柏拉圖戀愛不要結婚,要帶去見公婆還要先約法三章。”
角落裡發出鬨堂大笑,好幾個人都調侃說話的那個“太急色了”。
那人倒是有些急了:“你們不懂,那女人存了心不是和我哥們過日子的,我哥們吐槽說,她要婚前婚後都aa制,不干涉對方的隱私和交友,婚後和父母分開住,父母上門必須事先得到允許,謝絕雙方親戚做客,你們說過不過分?這結婚是請一尊菩薩上門嗎?”
喝著芒果汁的紀皖怔了怔,隨即嘴角便浮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淡笑,她拿起杯中的吸管攪了攪芒果的沉澱,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大口,芒果很甜,想必是從南邊進口過來的。
角落裡的那群人聊得越發熱火朝天了,七嘴八舌地在討論那女的為什麼要這樣約法三章,連心理變態都搬了出來,勸著那人趕緊讓他那哥們和女朋友分手,不然的話好好的一個家肯定要弄的雞飛狗跳。
“分什麼分,我給我哥們出了主意了,這種女人就是欠收拾,先應著再說,她不是不想結婚嘛,那就不結,等拖到她三十歲成個剩女,還能唧唧歪歪什麼約法三章,到時候上趕著求我哥們結婚呢,好好給她立立規矩。”
“老三,你那哥們忍不忍得住啊?總不能一直左手右手輪著來吧?”
“大男人還能讓這個給憋死?偷個腥不讓人抓到不就行了。”
“不如讓你哥們想辦法先和她上了床,我跟你說啊,但凡女人,上了床就聽話了。”
幾個人又大笑了起來,隨後的聲音倒是小了點,可能是在交流偷腥上床的秘方。
紀皖的心緒越發不寧了,看了看手錶,已經超過約定時間半個小時了,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變相催一催,就聽見門口一陣風鈴聲響起,她回頭一看,便看見她約的人快步走了進來。
這是一家投資公司的經理,姓鄭,紀皖約了他好幾次,這次他終於答應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一起喝個下午茶。她從畢業後就開始自主創業,成立了一家小型的微策劃科技公司,負責幾個公司微信公眾號的推廣。最近她開發了一個很好的專案,卻缺少資金,如果能拉入風投資金,那必然能讓公司有質的飛躍。
鄭經理三十多歲,是個典型的城市精英男,相貌普通卻膚色白皙,一副黑框眼鏡下閃動著精明的光芒。紀皖是在一個學院創業推介會上認識他的,當時鄭經理對她的專案表現得很是熱絡,約著面談過兩次,可等談到具體的投資細節時卻又沒有了下文。
另外找的幾家投資公司都已經婉拒了,這個是她忙碌了這麼久最後的希望了。
“紀小姐,抱歉來晚了。”鄭經理有風度地道了歉,很有紳士風度地遞過選單讓紀皖點單,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指尖掠過了紀皖的肌膚。
紀皖再次怔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地點了幾樣點心和咖啡,趁著服務生下單的功夫,她再次誠懇地介紹了自己的專案和預計的前景。
鄭經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知道,拉投資的時候總是把專案吹得天花亂墜,到了最後一地雞毛的數不勝數。”
“鄭經理,我把公司的財務報表帶來了,還有國內國際同類專案的測評、盈利和前景,你可以做個對比,請相信我們,一定會讓你投資物有所值。”紀皖把帶來的資料往他身前推了推,言辭不亢不卑,帶著那種初出茅廬的執著和真誠。
鄭經理接過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