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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和牆壁上古樸的青銅燈遙相呼應,令人感覺穿越到了中世紀。
“你在怕什麼?”賀予涵出現在她身側。
紀皖很煩躁,她早已把從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賀予涵這樣不斷地出現,讓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她不喜歡這樣失去控制的發展方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直說別兜圈子行嗎?”
賀予涵沒有回答,反而朝著她走近了一步,兩個人近在咫尺,紀皖的五官清晰可見,他甚至看到了那一根根的睫毛,濃密而纖長,將那雙眸子勾勒出別樣的韻味。這雙眸子暈染了情意的時候有多美,他曾經感受過,只可惜,一旦情意不在,它有多殘忍冷漠他更是刻骨銘心。
他笑了笑,靠在了欄杆上:“我只是很好奇,這麼多年了,你還沒追到你暗戀的那個人嗎?”
“暗戀是在夏季等一場梅的芬芳,”紀皖的聲音清冷,“我從來沒想過能和他在一起,默默在旁邊看著他就是最大的幸福。”
就算是經過了六年多的淬鍊,心臟還是幾不可覺地抽搐了一下,賀予涵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只是很好奇那人是誰,當年我輸得莫名其妙,知道一下也不過分吧?”
紀皖愕然,半晌才搖了搖頭:“賀予涵,我們倆那一段都過去這麼久了,你當時都接受分手了,現在這樣追根究底的有意思嗎?”
“有意思,”賀予涵漫不經心地扯了一片剛發芽的嫩葉,放在指尖揉了揉,“這些年你是唯一甩過我的一個,我心裡一直記掛著,很不舒服。”
紀皖沉默了好一會兒,從齒縫裡吐出兩個字來:“幼稚。”
微信的提醒音響了起來,紀皖瞟了一眼,是田蓁蓁在催她回去。她想了想說:“賀予涵,你要做什麼我也管不了,不過你別把我們從前的事情說出去,我不想別人誤會什麼。”
“和我談過戀愛這麼讓你丟臉嗎?”賀予涵的聲音有些陰冷。
紀皖想了想,坦白地說:“有點,要是一開始知道你的身份,我們連開始都不會有。”
一口氣堵在胸口,賀予涵的肺有膨脹爆炸的趨勢:“紀皖,你真是能說假話,當初是誰為了我流眼淚?是誰說喜歡我的?是誰來招惹我的?”
“你還記得那麼清楚嗎?”紀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都已經忘光了。那會兒我需要麻醉一下自己,把你當替身了,真是抱歉,不過現在我不想和你牽扯上半點關係,請放過,謝謝。”
看著那個纖細柔美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賀予涵深吸了一口氣,從兜裡取出煙盒。火星在暗夜中亮起,尼古丁充斥在肺部,胸口的疼痛這才稍稍減輕了一些。
都忘光了。
當替身了。
得多無情才能說出這兩句話。
他忘不了,那青澀歲月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伴隨著他度過了此後被鮮血和金錢包圍著的冷漠歲月,一想起來曾經的往事,心臟深處就會柔軟得不可思議。
轉校進際安實驗一中時,他的母親剛剛去世兩個月,父親承受不了這個打擊一病不起,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原本看起來深愛母親的父親居然在母親屍骨未寒之時就遵照爺爺的命令續絃,聯姻娶了和母親有幾分相似的繼母。他大鬧了父親的婚禮,被一怒之下的爺爺扔進了這所學校進行名義上的反思。
那時候的他看每一個人都是可憎的,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毀滅。
母親百日那天,他參加完了祭奠儀式,不想回那個冷冰冰的公寓,就直接翻了牆頭坐在了學校的體育場看臺上喝酒。深秋的夜晚,寒風凌冽,他的人也冰涼。
“我只是提醒你,明天是期末模擬考,喝醉了可能可以學李白,但絕成不了愛因斯坦。”
看臺的角落裡,那個少女清冷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
“不論男人還是女人,買醉都是懦弱的象徵。”
他漠然看了一眼,認出那是名叫紀皖的班長,長得還湊乎,卻成天端著一副教導主任的表情,惜字如金,滿眼的恨鐵不成鋼。
“未來是在你的手裡,不在你的酒裡。”
紀皖又丟下一句充滿哲理的話,轉身走下臺階。
可能是想打碎這種廉價的說教,他的胸口充斥著嘲諷,冷冷地開了口:“我不需要未來,它會自己送上門來。”
其實他說的沒錯,作為賀家的長房長孫,他擁有著天生就有的權利和金錢,只要不行差踏錯,就算躺著也是紙醉金迷的一生。
紀皖卻誤會了,她站在臺階下方,比他矮了好多,需要仰起臉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