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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寧其實是個很斯文的年輕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人如其名,在賀予涵身旁的時候,他幾乎讓人察覺不到存在,然而一旦單獨出來接人待物,他的鋒芒出鞘,思維敏捷、言行簡練,是一個不遑多讓的人才。
紀皖和他接觸過幾回,這種感覺尤其深刻。
她還深切地感受到了謝寧對她態度的變化,從一開始的熱情,到後來辦各種離婚協議時的冷淡,最後在民政局前分手時,謝寧的臉上甚至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
“紀小姐,你是我見過最狠心的女人,連我這個外人看著都覺得替賀少寒心,但願賀少從此以後都和你沒有瓜葛,江湖不見。”
當時,他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現在,他莫名過來打招呼,還笑得一派雲淡風輕的,好像那日的惡語從來沒有說出口似的,這是要幹什麼?
紀皖冷淡地頷首致意,沒有說話,等著他自己回過味來離開。
謝寧卻好像絲毫沒有感受到她的排斥,反而朝著她走了幾步,寒暄著說:“這裡的櫻花很美,紀小姐要拍照嗎?我的技術是一流的,不如我來幫你。”
紀皖心裡覺得有點好笑,淡淡地說:“不必了,你一定很忙,不要在我這種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謝寧的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好一會兒才說:“對不起紀小姐,那天是我失言了。賀少的母親對我們家有恩,我更是從小就被放在賀少身邊培養,對賀少、對賀家的感情很深厚,那天我實在是……氣不過。”
“沒關係我不介意,”紀皖隨口說,“你忙吧,我去我朋友那裡了。”
“等一等,紀小姐,我想和你談談。”謝寧急急地說。
紀皖不置可否地看著他:“有必要嗎?”
謝寧鄭重地點了點頭:“有,”他停頓了片刻,又再次開口,“賀少出過車禍你知道吧?那場車禍是他二叔設計的,想讓他缺條胳膊少條腿的,消除他作為賀家潛在繼承人的威脅,結果沒弄好輕重,害的賀少差點把命丟了,在床上躺了三個月。車禍前他想了很多主意要對你死纏爛打,車禍後他一醒過來就對我說,不行,現在他還不能和你在一起,他太弱了,得等到有了資本,可以保護你了再行動,不然只怕會害了你。”
紀皖呆了呆:“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沒有意……”
“當然有意義。紀小姐,賀少在國外呆了六年,那些日子他邊求學邊創業,幾乎可以說是沒日沒夜的,花了很多旁人都不敢相信的精力,碰到了很多難以置信的困難,他都撐了過來,憑藉天資和勤奮獲得了成功,他把公司的名字取名叫做函念,其中的含義就是他心心念唸的你,賀少不是個情感外露的人,這些事情,你一定都不知道吧?”
她的確不知道,賀予涵從來沒有和她提起過分開六年中的事情,彷彿那是一個無人可觸的禁區。
“那說明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是他平等以待的伴侶,”紀皖也有了幾分薄怒,“謝寧,今天我是來度假的,麻煩你不要破壞我的好心情。”
“你怎麼會這樣想?”謝寧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在愛情裡,先愛上的那個只能卑微到塵土裡,賀少也沒能例外,他從來不提,只是因為他怕,他一直怕從前的事情重演,所以他努力想要和你往後看。”
“是嗎?”紀皖冷冷地說,“我不覺得,可能你們的腦回路和我不一樣吧。”
謝寧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知道嗎?賀少在m國六年,中途大概是在大前年的時候回來過一趟。”
“他回來過關我什麼事?”紀皖反問。
謝寧定定地看著她:“那年冬天特別冷,下了很大的雪,你和盛海生剛剛確定關係,他扔下了一個上億元的投資標的連夜飛回來,他計劃了很多讓你們分手的法子,包括怎麼讓盛海生家裡出事、讓你在學校裡出點差錯畢不了業……”
紀皖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賀予涵……簡直是個瘋子!
“他研究了盛海生一個通宵,又在你寢室樓前站了一個晚上,那天剛剛化雪氣溫特別低,他整張臉都紫了,清晨的時候你從寢室樓裡出來,我還記得,那天你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衣領豎得高高的,幾乎只能看到一雙眼睛,和同學一邊聊天一邊從我們身旁走過,踩著雪的腳步聲帶著嘎吱嘎吱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歡快……”
紀皖和盛海生的確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定情的,然而她搜腸刮肚也沒想起來,那幾天她曾經碰到過賀予涵,甚至任何和賀予涵相似的人在她旁邊出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