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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逆這種事情,那是要滅族的。就連祖宗牌位,都要全部砸碎了燒掉。
李雲澤的處置,毫無疑問的是網開一面。
畢竟他家祖上,是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的徐達,徐大將軍。
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徐弘基的確是恨,可更恨的是那個無能的兒子。
沒本事那就別參和!
“涉案諸勳貴之家,皆按此處置。”李雲澤當然相詢“可有人不滿?”
殿外的風雨聲驟然加大,奉天殿內卻是愈發寂靜。
百年富貴之家,頃刻間就此破家淪為戴罪流放之身,當然是不滿。
可比起全家一起完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等了片刻,無人反對。
李雲澤揮揮手“那就回去收拾收拾,準備上路吧。”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除了祖宗牌位之外什麼都帶不走。
勳貴們三三兩兩的起身,宛如行屍走肉一般踉蹌著離開奉天殿,投入磅礴大雨之中。
相傳二百年的勳貴之家,自此刻起徹底除名。
對待勳貴們,李雲澤算是手下留情了。
可當他的目光,轉向其當地文武的時候,氣氛立馬不一樣。
“爾等本是朕的臣子,卻謀劃參與行刺之事,還矯詔擁立福王。”看著江南的文武,李雲澤冷笑連連“可有喊冤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自是無人喊冤,因為喊了也沒用。
有的只剩下求饒與辯解,讀書人是最懂得什麼叫做詭辯的。
哪怕是主動欺辱他人,也能詭辯自己受到傷害。讓被欺辱的人去寫檢討道歉。
感覺有些無趣的李雲澤揮了揮手“帶下去,明日午時三刻與趙之龍等獠一同上刑場。”
原本擁擠的奉天殿內,此時已然是空曠了不少。
李雲澤的目光,落在了那些土豪士紳們的身上。
“聽說爾等平日裡修橋鋪路,施捨孤寡。虔誠禮佛,乃是遠近聞名的善人。”李雲澤好奇追問“你們這樣的善人,為什麼會做謀逆之事?”
一個身軀魁梧的漢子昂起了頭與李雲澤對視“陛下,草民有話要說!”
揮手示意想要上前教訓的錦衣衛,李雲澤相詢“你是哪個?”
“草民黃文煥,是做海運生意的。”
“哦,原來是位海主。你要說什麼?”
“大丈夫行事敢作敢當,草民並非喊冤。”黃文煥重重叩首,隨即梗著脖子喊“可草民等也都是被逼的!”
“朕逼你什麼了。”
“並非是陛下。”黃文煥伸手指向了不遠處的妙覺寺主持弘度大師“都是被他們給逼的!”
慈眉善目的弘度大師唸了聲佛號“黃善人,不可妄言吶。”
黃文煥已經是破罐子破摔,壓根就不怕威脅“陛下,我等本不願參與謀逆之事,都是這禿驢拿著欠銀之事逼迫的。”
看的有趣的李雲澤連連頷首“繼續說,說清楚。”
“阿彌陀佛~~~”那邊弘度大師再度宣了聲佛號,似要威脅黃文煥。
“掌嘴二十。”李雲澤伸手指了過去“未得允許,他再開口說一個字就掌嘴十下。”
弘度大師在江南的名氣很大,走到哪裡都是備受尊重的座上賓。
就算是這次的謀逆之事,也是到了最後才牽扯上了他,之前一直都沒有被抓起來用刑過。
現在直接就是突然被掌嘴,這可真是多少年都沒有過的奇恥大辱。
下意識的就想要喊佛號,可猛然間想起李雲澤的話,又硬生生的把佛號嚥了回去。
“陛下。”
看到弘度捱揍,黃文煥的臉上滿是解恨“自從兩淮鹽商被抓之後,此獠就到處宣揚,說陛下要對江南各地的山主海主們下手,鹽商就是前車之鑑。”
“他為何要這麼做,總得有個原因吧。”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萬事皆有因。
“陛下,鹽商們販私鹽也是要有本錢的。大鹽商還好,可中小鹽販子們從鹽場進鹽,再加上要上下打點,要僱傭人手做事,要買通路徑,出事了要花銀子撈人取貨什麼的全都要銀兩。”
黃文煥明顯是豁出去了,什麼都給抖出來“他們的花銷,基本上都是從廟宇之中借的。”
“陛下廢鹽引,轉為專營。斷了私鹽販子們的生路,也是斷了廟宇的財路。此獠上躥下跳的勾連,為的就是破壞專營之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