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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陣痛密集如海浪般不停的拍打著庭芳的神經。中秋時節,入夜後陣陣涼意。錢良功與大夫都挪到隔壁的船艙,隔著壁板,聽得見庭芳隱忍的痛呼。錢良功心中焦急,如今天下這副模樣,他終身榮辱皆繫於庭芳身上。倘或庭芳有個三長兩短,徐景昌固然還要用他,但他的地位就遠遠不如最開始跟著徐景昌的任邵英。他是徹頭徹尾的夫人黨,自然關心金主的安危。可聽天由命的事,他擔憂也無用,長長嘆口氣,坐回椅子上繼續等。
徐景昌不停的擰熱毛巾替庭芳擦汗,企圖替她緩解不適。陪伴所愛之人生育,決計是對精神承受力的挑戰。見庭芳已痛的蜷縮起來,徐景昌徹底冷靜。因為此刻的庭芳需要人細緻的照顧,他必須擔當。
再次抽掉一條汗溼的毛巾,替換成新的。徐景昌揉揉庭芳的頭髮,溫言道:“再堅持一會兒,師兄陪著你。”
庭芳抓.住徐景昌的手,溫暖的觸感稍微能緩解一點疼痛。徐景昌把庭芳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對不起,師兄幫不上忙。”
庭芳痛的炸毛:“我管生你管帶!”說完又悶.哼一聲,到底開幾指了,這麼痛!比她在演武場被虐痛多了!哇擦!避.孕套到底發明了沒有?尼瑪要讓她不停的生,簡直不想活!
徐景昌低聲問穩婆:“到底還要多久?”
穩婆對著個男人,卡了半天才道:“郡主宮頸很軟,應該快了。”
徐景昌完全不懂:“軟是什麼意思?”
穩婆尷尬的道:“越硬越不好生。”
庭芳喘著氣解釋:“自主肌彈.性與力量的問題。我常鍛鍊,沒事的。”
穩婆忙道:“郡主是我接生過的貴女中,條件最好的。”
廢話,誰家千金跟她似的運動量,又不是彪悍的唐朝。繼續深呼吸,庭芳隱約記得有個什麼止痛的法門,然而她上輩子又沒生過,死活想不起來。如今只得憑藉毅力苦熬。
穩婆再次檢查狀況,欣喜的道:“郡主,開八指了。這會兒是最痛的時候,熬過這個時辰,便開了十指,順利生產並不痛的。”
庭芳哪裡還說的出話來,穩婆不讓她用力,以免震傷產道。她既要忍痛,還得全身放鬆,不能似平常一般咬牙緊繃。徐景昌不停的拍著:“很難忍便哭出來,或能好些。”
庭芳是真的痛的受不了,眼淚唰的就下來了。孃的,生產不是人乾的活!
徐景昌自己出的主意,卻在庭芳眼淚落下的一瞬間,差點跟著哭出來。在大同那樣往死裡訓她,都沒見她掉過一滴淚,現在卻是哭個不住。必定是他沒有辦法想象的疼,必然比他當時中箭還要疼的多的多。庭芳嗚咽的哭著,總比硬忍來的輕鬆。自鳴鐘上的秒針在緩慢的爬著,庭芳覺得簡直度秒如年。八指到十指間,到底有多長的距離?太難熬了!
疼痛的浪潮一波高過一波,庭芳忍不住咬住徐景昌的袖子,漂亮的臉扭成一團。徐景昌趕緊掰開她的下顎,塞了塊帕子進去:“別咬壞了牙齒。”
庭芳不敢拿牙齒開玩笑,乖乖的咬著。倒回徐景昌的懷裡。熟悉的氣息,數次遇險後依賴的懷抱。庭芳更是委屈的淚如雨下。徐景昌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親了親庭芳的頭髮:“乖,咱們再有一會兒就好了。”
庭芳嘴裡堵著帕子,不好說話。抓著徐景昌胳膊的手指有些泛白,猛的發覺自己用力太過,怕弄傷徐景昌,立刻放手,改抓著堅硬的床沿。徐景昌苦笑:“四妹妹,你抓著我還好受些。”
庭芳搖頭,閉眼沒再說話。雖然很痛,但不至於失去理智。不管什麼原因,徐景昌都是她不願意傷害的人。感覺到陣痛漸漸減緩,庭芳睜開眼,吐出帕子問道:“開十指了麼?”
穩婆點頭:“很快了,不那麼痛了吧?”
“是!”庭芳緩了口氣,痛感自然有,但比起方才好太多,“你先前說一鼓作氣生下來,中途萬不可換氣。待我能用力時,你記得指揮,何時憋氣,何時呼吸。”
穩婆道:“是。”
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庭芳看了看時間,從見紅到開十指,十一個小時。之前聽穩婆的科普,一般婦人需要一整天,她只花了一半,可見速度很快,少遭了好幾個小時的罪。側抬頭看了眼徐景昌,笑道:“師兄累了麼?”焦慮可是非常磨人的。
徐景昌扯了扯嘴角:“好些了?”
庭芳點頭:“預備生了。”
徐景昌愕然:“不痛了?”
穩婆道:“生的時候不大痛的。”說著就對庭芳道,“我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