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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無資本和經驗,頭一個找的便是晉商。但晉商的東家無論掌櫃們如何哀求,始終不肯鬆口。說服那些天生躺在金飯碗裡的主兒勞心勞力調轉馬頭,非常艱難。就像華夏的土地上,□□上國做了幾千年,根本想不到還有除了北方以外的民族可以踐踏這片土地。昔日的優勢常常會成為毀滅的基石,不論在商業在政治甚至在宗教上,都是常態,不足為奇。
楊志初又看了幾遍,道:“大商戶不肯,小商戶未必不願意。罷了,橫豎是朝廷操心的事兒。咱們只需替殿下謀劃一二。便是有不足之處,總好過一無是處的太子。如今窗戶紙已捅開,殿下便不能再縮著了。”
錢良功道:“老楊說的極是!”
任邵英有些低落的道:“有不足之處才好,否則……”搖頭,先太子就是“不足”太少;現太子則不足太多。福王若能掙個不多不少,便是大善。
幾人都直面了幾年前的宮變,齊齊一嘆,彼此心中都是懷念。唯有庭芳怔了半日,方才覺得有些不可描述的慶幸。先太子宅心仁厚,但處事猶豫,上.位之後未必就是一代明君。只不過比著平郡王,看誰都像聖明天子。可是即便先太子能夠做好皇帝,那也僅僅是傳統意義上的好皇帝。即將到來的十九世紀,最不需要的便是“好”皇帝!華夏需要一個眼界開明、認得清現實、不拘泥於過去輝煌的統治者。歷史的車輪走過了工業革命,螳臂當車的結局只能是死無全屍!
比起眾人懷念的死去的太子,福王無疑更適合這個王朝!因為他不從來按理出牌。庭芳一直不大喜歡福王,只不過穿到這個時代,沒得選沒得挑。可現在想想,竟只有他最適合。哪怕驕縱任性,哪怕將來依舊很難相處,但對這片土地而言,竟是最好的出路。庭芳莫名有些想笑,世事無常。對華夏是,對西洋亦是。或許跳脫的帝王,能夠守住家業。未必要成為列強,但至少不會變成蛋糕。
股份制的雛形不稀奇,庭芳寫的不過是個大概,接下來將由幾個幕僚潤色,形成一份完整的檔案發往京城。待福王理解了其中含義,還得由他謄抄遞上。一時半會寫不完,幾個人商議了些細節,話題又拐向了別處。
只聽楊志初笑問庭芳:“儀賓先前還反對郡主去江西,不到一日便叫您說服了。”
任邵英笑道:“郡主要做的事,儀賓必攔不住。我早知道要去江西,只不知郡主要帶哪個去呢?”
庭芳笑道:“你們三個誰想去?”
任邵英道:“我倒是想,只東湖一攤子事兒走不開。”東湖是任邵英最早經營的地盤,讓他跑去江西,把東湖的果子留給旁人,自是滿心不願。
庭芳道:“錢先生呢?”
錢良功無可無不可,朝任邵英拱拱手:“在下家小就託任先生照料了。”
楊志初在主家心中又次一等,懶的去幹別苗頭的事兒,便不做聲。如此,兩句話就確定了去留。
庭芳又道:“得把房二哥哥叫回來。任先生是北方人,有些事不如他好出面。海上的事兒索性.交與旁人吧,也不可能可著他使。再則還請任先生把他的功課抓起來。諸位都是有功名的,將來出仕只不如進士及第好聽,資格卻有。他老人家連個童生都不是,再放著不管,將來可就沒甚前程可言了。”直到21世紀,咱還都是官本位呢,現在才到哪兒?
任邵英點頭應了,又道:“周巡檢怎麼辦?”
庭芳笑笑:“他若願意,我帶走便是。留在東湖‘駐守府邸’,倒像跟太子的人打擂臺。雖說現在咱們已被發現,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能別惹事最好。再則去江西,只辦一件事有些虧。不若在那頭亦招兵買馬,沒個指揮怎麼行?師兄一個人可未必忙的過來,軍務我真是兩眼一抹黑,再別問我的。”
任邵英默默道:您再懂軍務,旁的人還要不要混啊?
庭芳肚子一天大似一天,最好別再磨蹭,省的生在了半道兒上。幾個人火速交接,又把帶走的人通知到位,各自收拾行禮不提。
徐景昌晚間回來,進門便道:“洋人想與我們交換上船的條件,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