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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位比郡王,僅次於親王與公主的存在。劉永年拿著茶杯的手抑制不住的抖。那是來自心底的恐懼。他無法忘記庭芳用秦王妃威脅他時的情景,秦王妃之妹便可與他抗衡,何況是郡主。劉永豐一直在跟房知德接觸,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葉庭芳統共只認得兩個劉家人,他失勢,甚至死了,劉永豐藉著朝廷郡主的勢,就可順理成章的掌控劉家。從此他的子孫,乃至大房一脈皆落入劉永豐手中!
誰能想到,一個花魁,竟有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劉永年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仔仔細細的回憶了與庭芳為數不多的接觸,若說多得罪也沒有。當時的情形可用不知者不做罪糊弄過去,負荊請罪,磕幾個頭大抵能對付過去。難的是他知道庭芳的過去,在會芳樓的過去,甚至看到過她的身體!她的夫婿知道此事麼?徐儀賓,要殺他簡直太容易!劉永年握緊了拳頭,絕不能坐以待斃!
庭芳攤開冊封的聖旨,反覆研讀——敕曰:四海會同,彤庭列仗。盛禮興樂,撫綏蠻夷。策勳飲至,春秋之格言。褒德賞功,國家之彝典。故內閣學士葉博禮孫葉庭芳,性情寬裕,術業誠明。肅雍成德,深識達神。矧夫學洞其精微,本總綏撫於四夷。國邑錫號,疏於能功。並伸寵數,式示褒揚。可特進封郡主。——還是沒看明白聖旨是幾個意思。幾乎虛言的聖旨,目的是什麼?庭芳有些緊張,九歲接觸外界開始,就知道這個聖上格外的難纏,也格外的小氣。秦王妃,多麼特殊的存在,頒旨時都沒有順道兒蔭封葉俊文。她絕不相信聖上是良心發現,給她補償。
任邵英站在庭芳身後,亦是讀了好幾遍,半晌問道:“扶綏蠻夷是指?”
庭芳放下聖旨,道:“大概是指修繕城牆之工事。”
徐景昌搖頭:“又不是位比都江堰之工程,不過一扇城牆。而且便是要封,也早封了。京城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客觀來講,城牆是他與庭芳一起修的,他還有實打實的軍功,辭官之時聖上半點情面都不留,此刻想起來冊封?不嫌晚了點嗎?自幼生長在宮廷的徐景昌,心裡有些沉甸甸的。郡主之夫為儀賓,而儀賓的封爵,比世子高的多的多。
任邵英忙問:“殿下有信來麼?”
庭芳沉吟片刻,道:“稍安勿躁,二日之內必有信抵達。此次聖上似想大肆宣揚,傳旨官全副儀仗擺開,不消幾日,全江南都能知道。只怕現在近些的地方,已是知道了。”
任邵英道:“何止,如此大事,邸報裡必寫。有些地方邸報比聖旨還快。冊封郡主,天大的事。恕我當著公子直言,當年公子先祖開國元勳,也不過封至國公,不曾為異姓王。雖夫人是女眷,不能世襲,實在也夠離譜。聖上不怕天下譁然麼?不說旁的,在京的公侯們必不服,還有那麼多宗女,都是正經上得了玉牒的,多半兒封爵都不如夫人。”說畢苦笑,“不是我潑夫人的冷水,好事兒是好事,只是透著蹊蹺。”
庭芳點頭:“便是有功,封個鄉君已是到頂。我姐姐還在當尼姑,迄今為止都沒有府邸俸祿與儀仗,要說聖上對我有多愧疚,呵呵。”
徐景昌把聖旨一卷:“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至少現在是好事兒。等殿下的信件吧。聖上很不喜歡我們,八成京中有變。”徐景昌目光一凝,轉身去了軍營。有兵,才有一切。
不得不說徐景昌猜的沒錯。聖上陰鬱的看著各方來報,就如任邵英猜的那樣,在京的藩王摺子都快淹沒了他。聖上心中大恚,只要是腦子清楚的,都知道太子替庭芳請封是什麼意思。然而京中藩王竟是一個兩個上躥下跳,說什麼異姓都可封郡主,同姓的還得看母親的份位!聖上氣的直摔筆,難道他想封?反賊之後!想起那個葉字,聖上幾乎恨的咬牙!越不滿意次子,就越懷念能幹仁厚的長子。如果沒有葉博禮……沒有葉博禮!他的長子怎會逼宮?那樣溫厚的太子,怎會那樣決絕!?若非形勢所迫,不誅殺九族已是寬厚,到如今竟還要親自冊封他的孫女!
奇恥大辱!
順了半日氣!聖上閉上眼,想著一直侍立在旁邊不出聲的孫子李興懷。其母不如先太子妃,其父就更不用提。這個年紀,看著還好。可是他不知自己還能活幾年,還能教多久。太子,會容忍兒子比他強悍麼?
睜開眼,聖上陰冷的聲音傳出:“興懷。”
李興懷忙道:“孫兒在。”
“你記住,皇爵不可濫封賞。”
李興懷愣了愣,不是聖上說要封郡主的麼?
聖上勾起一抹冷笑:“皇家能封,就能奪。待事情冷卻,你便要提醒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