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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自覺的抱緊了女兒。絕境之下,只怕連女兒都護不住。他是福王,是皇家血脈,故他是象徵。不管有用無用,只要他在,手底下的人就有了理由。哪怕皇城被佔,他亦能一呼百應。呼來的或許各懷鬼胎,至少有機會。要做帝王,似容不下一絲婦人之仁。福王心中堵的難受,祈求著老天,不要迫他到那份境地。
然老天大抵對李家沒甚好感,哨兵又在瞭望臺上大喊:“怎地城門口子又拉大了!他們會不會守啊!!殿下!您上書給聖上啊!召咱們總兵回來吧!守缺口的城門,他才是行家!”
福王:“……”靠!報應嗎?
太子十分默契的如此想!南書房內,天家祖孫相對無言。從昨夜到今晨,宮.內上下都不曾合過眼兒。火光燒的李興懷脊背發涼,他的大伯、堂兄皆死於火中,莫不是他們一家子也要步此後塵?
聖上的訊息比福王來的精確,城牆的豁口有兩丈有餘,幸而對方沒有騎兵,否則幾千人踏馬而入,皇城不保!戰況在膠著,聖上不由想起了趙總兵。當日大同城牆塌方,他想著旁的事,又忌憚趙總兵日益高漲的威望,故意壓了壓。那一回,趙總兵差一點點就死了。哪知到此刻會輪到他面對帶著豁口的城牆。幸而聽了福王的建議,調了大同的幾千兵馬入京。防守有缺口的城牆,確實無人能與大同將兵相比。紛紛擾擾的資訊攪的聖上頭痛欲裂,他就不明白,史上比他昏庸的皇帝應有盡有,怎地就他這般倒黴?天既不佑他,何苦要他做了聖上?
一直等到日暮時分,才有人來報:“叛軍打退了!”
李興懷長長吁出一口氣,聖上卻黑著臉道:“此刻退了,未必就不再來。萬不可放鬆警惕!再有,著工部派人火速搶修城牆!”說畢,頓了頓,“我彷彿記得有本什麼城牆技法來著?快尋來我瞧瞧。”
識字的太監立刻在浩瀚如煙的書架上刨出了一大疊書,抱到聖上跟前。聖上心急火燎的拿過,看到封皮,差點就生生慪出一口血。葉庭芳!葉庭芳!一拍桌子:“派人,去江西把東湖郡主宣召回京!”
太子猛的聽到東湖郡主,才反應過來她在工程上天資卓絕。登時悔青了腸子,早知道不算計她了!正如此想,忽覺一陣陰風襲來,餘光一掃,恰是聖上用混濁的雙眼惡狠狠的盯著他。立刻手腳發涼,背滲冷汗。
聖上鐵青著一張臉,心裡卻直打鼓。那丫頭打小.便有些神蹟,莫不是真的有些來歷?否則何以報應的如此準頭?葉俊文死在了流放的路上,當初大同到底是怎樣修的城牆?幾日可否修好?工部有能主持的人麼?
有些頹然的坐回椅子上,看著不知所措的太子,再一次的想起了長子。若長子還在,至少此刻能有商議之人。可惜,能幹的長子死了……死了快五年了……心如刀絞,聖上抖著唇,默默道:大郎,你恨我麼?
太子喏喏的道:“急招東湖郡主回京來得及麼?”
聖上從回憶中醒過神,看著太子期盼的眼神,聲音冷的好似摻了冰碴子:“召她便回麼?”
太子嚥了咽口水,不知如何作答。李興懷看看祖父,又看看父親,不敢出聲。良久,聖上嘆了一聲,道:“擬旨,令趙總兵再擇人入京!所缺兵丁就地補給,朕起內庫補給與他。”沒法子了……聖上又看了一眼太子,福王真能擔大任麼?
所謂戰火,便是有戰爭的地方,少不得殺人放火。下半晌的時候,不知哪裡來了只火箭,恰擦在了居民院中晾曬的被褥上。夏日高溫乾燥,一把火便燒了起來。外頭喊打喊殺,大夥兒都尋隱蔽地方躲著。待嗆的難受時,半拉房子都點著了。京城多磚木房屋,最怕火災。街坊四鄰齊齊端著水盆救火,忙亂到晚上才撲滅了火勢,卻是接連著幾家都倒了黴,房子燒的一乾二淨。苦主站在路上看著房子,只剩木然。
火災與葉家大房的居所僅隔了兩條街,正在下風口。火起之時黑煙繚繞,儘管沒點著房屋,四處卻叫煙裹的焦黑。這都罷了,一家子上下被嗆的喘不過氣來。拿溼毛巾捂著口鼻,眼睛被眼扎的刺痛。關門閉戶,煙霧卻從縫隙裡爭相擠進來,一家子根本無處可逃。待到街坊救了火,周姨娘只覺自己已丟了半條命去。狼狽不堪的爬起來,吩咐人打水洗漱。想要睡一會兒,又怕天黑了歹人再來,繃著不敢睡,僅敢靠在炕邊打盹。
昏昏沉沉中,尖利的叫聲傳進耳膜,周姨娘猛的驚醒,用手撫著胸口,企圖壓下心悸,就見庭蕪衝了進來,神色焦急:“姨娘!大哥他、他在抽羊癲瘋!!”
周姨娘整個人都清醒了,翻身跳下炕就往庭樹屋中去。只見庭樹倒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