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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龜!咱們現靠的就是街坊團結一致,今日咱們關在家裡見死不救,明日別人就能眼看著歹人進我們的家門!還不快挪桌子!”
幾個僕婦.方才醒過神,七手八腳的把桌子挪開。庭蕪拿著藥包往外衝去。跑的太急,到門口處踩著裙角絆了一跤,整個人撲倒在地。忍痛爬起來夠上門閂的一瞬,恐懼頓時侵入了四肢百骸!他們是不是串通做戲的?他們是不是設了圈套等著她開門?庭樹跟了出來,低聲道:“外頭……外頭……”
庭蕪看了看木製的大門,壓下心中紛亂,定了定神咬牙一拔門閂,門吱呀開啟,火把的光頓時照亮了夾道。老王急道:“快快快!!”
庭蕪看看左右都是熟人,提著裙子就跑入人群,利落的拆著藥包:“不知有沒有用!”
劉家娘子在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老王一把奪過藥包,暴力的扯開,往地上的劉二哥身上一頓亂灑。又有人拿了藥來,大聲喊著:“還有誰傷了?”
幾個受了輕傷的都圍攏過去分藥。庭樹站在門口,分明見到了劉二哥後背上猙獰的傷口,皮肉外翻、深可見骨,頓時胃中翻滾,幾欲作嘔。
地上被打暈的一團哼唧了兩聲,蠕動了兩下,竟似要爬起。街坊們頓時驚的魂飛魄散,老王眼疾手快的撿起把不知誰扔在地上的菜刀對著那人的脖子砍去。那人嗷的慘叫未完,已是被砍了半拉脖子斷了氣。屍體在地上扭曲著,嘴張的極大,眼睛鼓的突出,頭以一種奇異的姿態與身體形成夾角,血潺.潺的流著,浸到了庭蕪的繡花鞋底。庭蕪全身發軟的往後退,老王看了她一眼,抄著起了卷的菜刀往地上的三四個漢子身上補刀。
確認了入侵的賊子死透了,老王才直起身子,粗著嗓子對庭蕪道:“葉姑娘回去吧,叫你.娘給用艾條你灸灸收收驚。多謝你的藥。”
庭蕪根本站不住,依著牆壁不住的打抖。老王不滿的看著庭樹道:“還不把你妹子揹回去!”再一瞧,庭樹的臉色與庭蕪一般難看,呸了一聲,“百無一用是書生!”
幾個僕婦奓著膽子過來拉庭樹兄妹,庭樹才緩過神,往後退入自家。才到屋內坐下,劉家娘子絕望的哭喊再次灌入耳膜。庭蕪知道,這是劉二哥沒了。眼淚跟著唰的流下,因為後怕。歹人竟到了他們家門口!若非街坊機警,死的便是她全家。劉家娘子的哭聲刺激著庭蕪,他們家的救命恩人,就這麼死掉了……死掉了……
天終於露出了魚肚白,可京中的鬥爭沒有結束。五城兵馬指揮司與禁軍合作打著巷戰,從未有如此英勇過,因為各家長官守在巷口,後退者死!福王府的親衛則推著大木桶不住的運水撲火,權貴府邸燒的不成樣子,福王一家被親衛擁簇著立在池塘中央的水榭裡,因為外頭亂成一鍋粥,他出不去。為了避免被燒死,只得窩在離水最近之處。漫天的煙霧燻的人睜不開眼。嚴春文與後院一群女眷孩子哭的眼淚都幹了,此刻皆腫著眼,全身乏力的彼此依靠著,往日的爭風吃醋都不見了蹤影。
福王單手抱著李初暉,沉著不語。各方訊息匯總,城門沒有遇襲。換言之,邪.教已滲入京城,今夜的攻擊全由城內發起。可怖的是他們不但有刀槍,還有組織。宮裡若不是有改良的□□密集的砸向攻城的隊伍,後果不堪設想。各大王府則是被裹著火油的箭矢點著,不知多少王孫貴胄帶著家眷在狹窄的巷子裡逃竄。福王因喜好機關,府裡什麼稀奇古怪的都有。尤其是有個看著耍的大水車,福王府著火的時候,庭瑤緊急指揮人砍了竹子,引了水車裡源源不斷的水去滅火。水管與水桶雙管齊下,才將將控制了火情。接著又架著梯子救左鄰右舍。
來自大同的親衛就有斥候,四處打探了一圈回來,發覺叛軍人並不多,火災倒比叛軍可怕。福王當機立斷分了三百人出去協助救火,又使劉達往左近的王府抽調壯丁巡視各個路口。
寧王跟勤王在家差點嚇的尿褲子,不是劉達以下犯上扔去了池塘邊,竟是腿軟的動彈不得。劉達氣的七竅生煙,特孃的再也不偷偷罵福王不如個娘們了,這孃的是皇帝的種不好!
人仰馬翻到天亮,福王還來不及鬆口氣,就聽一聲巨響,大地顫動!福王驚恐的看天,地震!?
站在高塔上的親衛連滾帶爬的跳下來,撕心裂肺的喊:“殿下!城門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