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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兩步追上,急道:“儀賓,不妥!”
徐景昌淡笑:“周副總兵。”
“屬下在!”
“打仗的最高境界,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徐景昌回頭看向周毅,“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於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明白?”
周毅立在原地,良久,不確定的道:“真能做到麼?”
徐景昌勾起嘴角:“且試之!”
周毅無法理解,他覺得徐景昌心軟的毛病又犯了。跟了徐景昌多年,周毅自是對徐景昌有一定的瞭解。主將心軟是好事,遇著那狠心的,他們也不用混了。然而上.位者的仁,理應對己方,而不是對敵方。否則放虎歸山,被敵人反咬,犧牲的乃自家兄弟的性命,還算仁義麼?
南昌的駐軍亦被戲稱為徐家軍,是徐景昌一點一點建立,其威信不容挑釁。周毅不能駁徐景昌,想著此次死了的兄弟,心中堵的難受。
周毅回到家中翻來覆去睡不著,收容和放歸俘虜,不能是一拍腦袋的決定。殺了自家兄弟的人,反倒安安生生的留下了,此恨難消!便是編入隊伍,血海深仇下,如何做得了兄弟?戰場上沒有袍澤之誼,又如何打勝仗?一環扣一環,想了開頭,就得想到第二步,第三步。捨身飼鷹的是聖人,不是軍人。周毅起身點了燈,看到自鳴鐘指向兩點。大半夜的他沒法去找庭芳,此刻能說服徐景昌的只有庭芳了。
周毅年輕力壯,熬上幾夜不當回事。橫豎睡不著,從櫃子裡拿出一罈桑葚酒。用繩子做了個提兜,提溜去敲了任邵英的門。如今幕僚裡錢良功最受重用,但周毅與任邵英相識在先,感情自是不同。任邵英白裡日歇了晌,被周毅吵醒了也不惱,笑問:“周副總兵晚來何故?”
周毅道:“心裡煩,想同先生喝酒。”
任邵英奇道:“喝酒尋我作甚?我又喝不過你們當兵的,你尋君姑娘都比我強些。”
周毅沒好氣的道:“我正不爽快,你還調侃我!大半夜的去尋個寡婦喝酒,我明兒就得被郡主剁了。”
任邵英只得把周毅讓進門內,拿出那個茶碗當酒碗道:“陪著你一醉方休。”
周毅撇嘴:“醉什麼啊!桑葚酒,借點子酒香罷了。”
任邵英笑道:“明年就有烈酒了,今年才打了多少穀子?他們尋思著用紅薯釀酒,我看懸!”
周毅嘆道:“還是高粱酒帶勁!”
任邵英端起罈子,把兩個杯子都滿上。周毅端起來一飲而盡,任邵英又替他續了杯,才道:“說說,怎麼了?”
周毅便把徐景昌的決定如是這般說了一回,末了道:“心軟倒沒什麼,叫兄弟們寒了心可不好。”
任邵英笑出聲來:“就為這點子事?”
周毅惱了:“這點子事?”
任邵英道:“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儀賓不是乾綱獨斷之人。有事他總得找人商議。”
周毅道:“他直接當著俘虜說了!”
任邵英笑著搖頭:“說了又如何?不拘哪個,跳出來唱個黑臉駁回。儀賓得了仁善的名聲,唱黑臉那個得了兄弟們的呼聲,豈不兩全其美?”
周毅怔了下。
任邵英接著道:“都說劉備哭來的天下,依我看他是個心狠的人,卻是裝裝仁弱便可得了不少人心。儀賓可是真軟,有什麼不好麼?若是儀賓要做帝王,咱們還愁上一愁;然他就是個儀賓,將來了不起一個國公,再了不起點兒兼掌工部兵部,最離譜也就封個駙馬到頭,有什麼好擔憂的?手起刀落的事兒就不該他幹。本來人家就是國公家的小世子,就沒按著殺伐決斷養的。你要他心狠手辣,是不是難了點兒?”
周毅:“……”
“所以說你沉不住氣。”任邵英道,“儀賓的性子有些個纏.綿,事成之後,只怕不會再領兵打仗。可天下盜匪四起,蒙古不時犯邊,總有仗要打。我可說實話,你跟在儀賓後頭,殿下未必記得你。獨擋一面時,再毛毛躁躁的可就要吃虧了。”
周毅被一番話說的沒了脾氣,不高興的道:“怪道郡主要設那勞什子知事,你們讀書人慣會顛倒黑白。”
任邵英道:“郡主的目的不僅於此。”
周毅道:“郡主百八十個心眼子,我才懶的猜。我今夜不獨為了儀賓的事,還有旁的。”
“說出來,再讓我顛倒顛倒黑白。”
周毅喝了口酒道:“我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