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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日常十分隨意。四菜一湯擺在炕桌上,見有孩子又添了份熱騰騰的翡翠面。老太太已吃過晚飯,端了碗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老太爺安撫了庭瑤幾句,又舀了一勺蝦米到庭芳碗裡:“多吃蝦,長的高。”
待庭芳把蝦吃了,老太爺再夾了塊紅燒肉與她:“今天跟庭玬去皮了?他同你好,你便多管著他些。他那字兒能看麼?聽說你還替他寫作業來著?你是妹妹,該他慣著你,你怎麼還慣著他了。”
庭瑤道:“老太爺快別擔心她,上回庭玬求她寫作業,她真寫了。偏比自己的還用心十分,本子一亮出來庭玬就叫康先生打的手板都腫了,再不敢胡鬧。”
老太爺大笑,揉著庭芳的頭道:“小促狹鬼,你三哥發現你的壞心眼沒有?”
庭芳笑著沒說話。庭玬不單寫作業,抄作業也被她坑過。打擊學渣抄作業的最好方式,就是讓他抄無可抄。然而學渣還當她好人,庭玬最可愛!
老太爺不常在家,孩子們都不大管,心裡卻大致有個數。孫子裡頭二房的庭珮最好,孫女裡頭則頂愛庭芳,不說小模樣兒長的甜,光看著課業本子就叫人歡喜。可惜皇家沒有年紀合適的,皇帝又太老,不然倒是個好苗子。若拋開皇家不論,便是出身吃點子虧,要嫁的好也是極容易的。只年紀太小,過幾年再考慮吧。當務之急乃庭瑤的婚事。皇子中亦沒有合適的,皇孫裡頭倒有一個——太子的長子今年十七歲,還不曾娶親。只他是閣臣,老皇帝還在就與太子結親很是忌諱。心裡盤算了一回,面上不顯,只管喊庭瑤吃菜,順手往庭芳嘴裡塞好吃的。幸虧庭芳飯量大,不然非給撐死不可。
飯畢,太醫也來了。老太爺回房了就不喜見人,長隨直把太醫引到東院裡去。庭瑤和庭芳回來時,太醫已看過陳氏。正皺著眉同胡媽媽道:“前日看著還好,今日怎底加重了?瞧脈象上,可是有甚煩心事?”也不須胡媽媽回答,徑自道,“還坐月子呢,萬事想開些。”
庭瑤忙問:“要緊不要緊?”
太醫道:“還罷了,只管靜養吧。我開副方子煎來吃了,後日再親來瞧瞧。不可動怒,切記!切記!”
屋內眾人都鬆了口氣。胡媽媽千恩萬謝的送走太醫,長長嘆了口氣:“姑娘,別怪老奴挑撥,太太性子太好,如今東廂蹬鼻子上臉,可如何是好?”
庭瑤心裡有了主意,她忍很久了,既是有了弟弟,何須再忍,便道:“我知道了。”
庭芳不便摻和進東西風之爭,惹到她頭上了反擊,平日裡還是少鬧事,鬧也沒用。藉著燈火看了看陳氏的臉色,就爬上陳氏床對面的炕:“大姐姐,我們今晚睡這裡吧。”
胡媽媽道:“好姐兒,你睡這兒,我睡哪兒?要睡去東屋睡去,同你弟弟做伴兒。”
庭瑤穩重些,道:“別裹亂,回屋睡去。不放心明早往學裡告個假。”
庭芳表完忠心,也不想真添亂。陳氏半夜不知什麼情況,她在屋裡胡媽媽還得分神看她。悄聲對丫頭吩咐了幾句,又對胡媽媽道:“你睡炕上?炕桌放哪兒呢?”
胡媽媽問:“你又弄什麼鬼?我睡榻上也使得。”
說話間水仙端著一套茶具和下午摘的梅花進來。庭芳道:“我摘了花兒給娘戴,誰知她又睡了。待我插在瓶子裡,她明日早起看著花兒心裡敞亮。”
胡媽媽看著庭芳手裡的那一支花問:“就這麼點兒?”
“原本是戴的麼。”
胡媽媽哭笑不得:“真真孩子氣,那麼小的花兒,怎麼插瓶?瓶口比花還大呢。”
“你瞧我的。”庭芳從水仙手裡拿過茶具,把裝工具的黑色小木瓶子裡的東西都倒出來,恰好把梅花放進去。不看大小,竟是好一副風景。又撿了個小木碟子,放了支竹葉。在炕桌上墊了塊綴著流蘇的長布,把梅花和竹葉都擺上,微微調了調角度,往陳氏的妝匣裡撿了朵小菊.花擱在布上,就是一副歲寒三友圖。胡媽媽呆了呆,桌上除了能擺桌屏,還能擺竹葉!長見識!
庭瑤也呆了呆,好漂亮!她再沒有的七竅玲瓏心。心中不由生出個念頭:四妹妹才是娘.親生的吧!?是吧?是吧?她學都學不來這個!還記得魏姨娘當年的鵪鶉樣兒,長的是好——不好的也到不了她爹跟前,可別的是半點都不出彩,不過半年就叫她爹扔在腦後頭獨守空房。生了孩子便沒了。仔細想想,庭芳長的也不甚像她,言談舉止更像陳氏。難道她原是該託身到娘肚裡,只因孃的身子骨不好,才去魏姨娘處?念頭一轉又覺好笑,是不是又如何,橫豎魏姨娘已經死了,要不是還有個打秋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