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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靜的吃過晚飯,總算把兩家人的尷尬消散了不少,各自回家不提。
次日清早,庭芳從陳氏床上醒來,感覺爪子好了多半,只餘輕微麻癢。胡媽媽挑了點風油精替她塗上,又問:“姑娘今日不上學,跟著太太去老太太屋裡玩吧。”
庭芳把手掌翻了翻,道:“好多了,可以去上學了。”
陳氏埋怨道:“學裡有金子,你天天趕早去撿!”
庭芳晃著陳氏的胳膊道:“我要去嘛,老太太不好玩,我一日沒見三哥三姐,想的很。他們昨天都不來看我。”
陳氏哭笑不得:“他們清早來看的你,你還睡覺呢。既要去學裡,別忘了同他們道謝。”
庭芳歡樂的起床,換好衣裳推開門。初春溫潤的空氣襲來,沁人心扉。天氣轉暖,只需穿薄棉衣,更不用斗篷,再不像冬天時的臃腫。庭芳心情很好,蹦蹦跳跳的從庭瑤處敲門,一路敲到庭蕪房間:“起床啦!上學去啦!”
庭瑤還在梳頭,推開窗戶道:“大清早的喊什麼呢?你起的早就先去學裡背書,扯著嗓子喊都沒關係,別鬧我們。我才起來,叫你嚷的腦仁兒疼。”
庭芳撇嘴:“才十五歲,說話比娘還老氣橫秋。”說完做個鬼臉,又跑回陳氏屋裡,道,“我今日要吃松子百合酥,娘記得跟廚房裡點哈。”
陳氏白了她一眼:“我一月的月錢專管你吃點心了!”
庭芳笑呵呵的不接話,又不是她一個人吃,誰讓你們幾個全都有選擇綜合症,還不如她在心裡默默列張表格輪著吃。
“你既閒著,替我跑個腿兒。”陳氏道,“你舅母才來京,好些東西只怕沒備下。你送兩盒清涼油與她。”
庭芳心裡門清,送舅母是假,送陳恭是真吧?還要她送過去,八成還是希望姐弟兩個和好。平心而論舅母對她不錯,大表哥也很好,她就順著臺階下好了。便單手在陳氏的櫃子裡翻出兩盒沒拆封的清涼油,道:“那我直接去學裡了,中飯在學裡吃,練完字回來陪你下棋。”
陳氏還怕庭芳不明白她的苦心,特特囑咐道:“替我問問恭哥兒。”
庭芳不由笑道:“娘你不用擔心,我知道。我是姐姐,先同恭哥兒說話沒什麼。他沒起來便罷,起來了我去問他好兒。姊妹們哪有隔夜仇,哪怕他惱我呢,我只多賠幾句不是就好了。”漂亮話不用錢,不說白不說。
陳氏的一顆心終於落回肚子裡,笑眯眯的道:“去吧。”
庭芳一陣風的跑了。到楊安琴門口,大門已開,想是起來了。庭芳大大方方的跑進去問好:“舅母早安!我娘要我送清涼油給五弟,五弟好些了麼?”
楊安琴怔了怔,隨即笑道:“你倒不記仇兒。”
呵呵,前日仇前日畢,今日該裝虛偽了。庭芳眼睛笑的彎彎的:“我才不記仇,要是五弟記仇,舅母替我分說分說。”又道,“清涼油最好,我擦上便沒那麼癢了,我娘才說要我送來。只怕五弟還有傷口,到底能不能用,還請舅母打發人去藥鋪子裡問問大夫。”
庭芳主動來說話,已是先服軟。楊安琴心裡舒服了許多,往日的爽利勁兒又回來了:“我在杭州時,人家叫我洋辣子。如今你們姐弟兩個嘗著洋辣子的滋味了吧?”
“噗,”庭芳忍不住笑道,“舅母,有道菜叫洋辣子炒肉,您要試試麼?”
“小丫頭連我都編排上了,仔細你的皮!”楊安琴道,“別跑,讓我抓住咬一口,嚐嚐洋辣子的厲害!”
庭芳大笑:“不跑是傻子!我娘叫了松子百合糕,配茶最香,你記得去趁熱吃。我上學去了,舅母回頭見。”人跑遠了,清脆的笑聲還留在空氣裡盪漾。把陳恭從美夢裡生生蕩醒,脖子處又痛又癢的感覺隨即而至。
楊安琴聽他叫的厲害,只得拿出清涼油替他擦。哪知陳恭得知藥是庭芳送的,死活不肯上。楊安琴只得拿起另一盒哄他道:“這盒是我買的。”
陳恭才肯上。清涼油刺激的他呲牙咧嘴,楊安琴一面上藥一面罵:“該!叫你頑皮!”
楊安琴摸著陳恭已退了燒,脖子上的傷口也結痂了,除了會留幾道疤痕再沒別的事。才徹底放下心來。
陳恭摸了摸脖子道:“今天不想上學。”
楊安琴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便道:“就今天!明天不許躲懶兒,你四姐姐都去上學了。”
不提還好,一提陳恭眼淚都快出來了:“我不要跟她在一處。”
“行,行,她還不想跟你一處呢,”楊安琴道,“你別去學裡鬧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