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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氣,真個才學到蒙學,年紀可有些偏大了。語重心長的道:“爾年歲漸大,卻只至蒙學,日後需當倍加努力。”
苗文林羞的滿臉通紅,差點哭出來,強忍著淚意,對康先生行了一禮,低低的應道:“是。”
康先生也拍拍苗文林的肩,目光轉向苗惜惜。苗惜惜打生下來起就不曾見過幾個生人,進京的路上苗秦氏亦是盡力護著她,實在沒有退步,也遮著厚厚的帷帽。頭一回被一個成年男人打量,母親又不在身邊,緊張的全身發顫,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庭琇正欲說話,康先生已悄悄退開兩步,直接把苗惜惜撇到一邊了。心道:還是閣老見識廣闊,雖說女子貞靜為要,可如此素質,將來有如何掌門立戶?還是葉家的小姑娘們可愛。信步走到庭芳跟前,笑問:“你如何了?”
庭芳站起來笑道:“書忘了些,字不敢忘,只不如往日練的多,無甚進益,好歹沒退步。”說畢,恭敬的捧了厚厚的一疊紙,上面全是工工整整的書法練習。還有些掛在屋裡練的太大張,就沒必要帶過來了。
康先生一張張翻看著,忽然臉沉了下來。庭芳心中一緊,就見康先生拿著自己的作業,一張張分別拍到庭樹、庭玬、庭松哥仨面前,十分惱怒的道:“你們自己瞧瞧,成天介的說是上課學習,寫的都是些什麼字!還不如一個姐兒!”
庭芳:“……”別介!一回來您就給拉仇恨!
庭樹低頭不語,庭松自愧不如,只有庭玬嘟著嘴道:“誰能跟那個女魔頭比啊……”
偏康先生聽的分明,陰測測的道:“你哥!”
庭珮菊花一緊,雖是誇他,卻總覺得將要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說來他最近被庭芳與陳謙兩面夾擊,很是下了番苦工。然而不管怎麼努力,始終追不上陳謙——年齡差擺在那兒呢,陳謙也是名師教導自幼刻苦的,自然不比誰差。庭芳呢,又是天縱奇材。心裡知道比不上,還是難忍酸澀,只好加倍努力。康先生看著他們長大,各自脾性都瞭然於胸。罵庭樹哥仨是因為他們不夠用心,須得庭芳刺激刺激;可庭珮已經夠拼的了,就得以鼓勵為主。橫豎年紀還小,很不用揠苗助長。
康先生又回過頭看庭芳,直接提問:“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外,何解?”
此乃很久很久以前學過的,康先生就是故意為難庭芳,看她還記不記得。庭芳學習習慣很好,嚴格按照自己測試出來的記憶規律執行——此乃碼農職業病,什麼事不測試過十遍八遍的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因此她自己弄出來的記憶規律還是挺準的。長期輪番轟炸,記的十分牢固。在沒有搜尋引擎的時代,學過的東西記紮實確實是剛需。
庭芳略微想了想,便流利的答道:“君子能夠準確地定位自身,行止符合自身所處地位和特性的要求,沒有過分的舉動和思想。”前半截庭芳很喜歡,也是一直以來對自己的要求。定位比努力更重要,定位是方向,方向不對,那便是緣木求魚,再努力都是沒有用的。
康先生再次捋著鬍子笑:“今兒起,你的功課減半,好騰出空兒來做你自己的事。可也別荒廢了幼年打的底子,不然就太可惜了。”
庭芳認真的點點頭:“學習任何事物都要持之以恆。”
“正是這話。”
庭芳是最後一個,康先生轉了完一圈,又開始按著年齡講課。今天多了三位,便拖了許久的堂。康先生微微皺眉,看樣子得同閣老說一聲兒,得請個人幫著了。譬如苗文林那樣的蒙學,很不必他親自帶。陳恭、庭蕪幾個小的,亦可託付於他人。京城裡秀才舉人多的事,教蒙學綽綽有餘了。總拖堂叫學生們吃不上飯也是不好。略一沉思就打定了主意,只沒定準,不便言明。有一件事倒是可以先直說:“昨天夜裡,閣老與我商量了一件事。”
眾人紛紛看著康先生。
康先生道:“科舉,可不僅僅是讀書識字,還得考!如何考呢?你們誰知道?”
陳謙恭敬的答:“回先生話,要去貢院裡考。”
康先生點頭:“貢院是外頭,裡頭全是一件件的號房。四處漏風,臭氣熏天。爾等嬌生慣養,素來不慣的。頭幾場幾乎都是作廢,你道可惜不可惜?”
眾人都點頭。
康先生笑眯眯的道:“故,你們四妹妹便替你們想了個好法子。在家裡也蓋個貢院,每三個月進去考一回,名曰‘模擬考試’。日後你們就再不怕了。”
全場目光頓時集中在了庭芳身上。
庭芳:“……”親爺爺!親的!親先生!親的!還要不要她混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