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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成心想要忠孝兩全,可恰恰就是不成心才恐怖。成心想要的,只是算計。說白了做奴僕的,能算計並不全是壞事,看主家能否比她聰明制的住她。就如紅樓夢裡的襲人,用她的人,能用的好,她便能當大任。只需給她足夠的利益,等價交換,好聚好散。無非是賈寶玉那樣的廢物沒法子用罷了。但振羽這樣本能裡貪的,竟未必就能收買了。或者說,不止得用錢收買。自家使喚的奴婢,錢居然不能收買,糟心透了好嗎!振羽又不是心腹陪房,能當半個家的技術工種。代價要的也太高了。
何況哪怕是庭芳上輩子在鄉下,沒得選的情況下,也更恨包子。所謂包子,不就是慷他人之慨,成自身之名麼!橫豎自己挨刀插了不要緊,可以隨意再拿刀插.比她更弱的人。只要把旁人也插上了刀,自家的鮮血淋漓就不疼了似的。鎮日哭哭啼啼,好似全天下都委屈了她。實際上她也吃虧了,卻是要從比她更弱小的人身上吸血找補。實她是最弱的那就再說。這樣的人最可恨,也最容易為虎作倀。曾經的貼身丫頭,不知道聽了她多少事,庭芳不防備才怪!
陳氏還繞不過來,越氏補充道:“嫂嫂不必想那麼多,四丫頭替她操碎了心,她卻只親自家父母。說句到家的話,她父母且是四丫頭的奴才,她們哪裡就算的有父母的人了?一家子悄沒聲息的發財,不知道的人,還當是四丫頭仗著權勢勒索百姓。誰家丫頭賣二十兩金子?又不是絕色。咱們家便是買會算打算盤的婆子,四十兩就倒頭了。算她識字,也就是四十來兩。可不就得是四丫頭胡亂抬價了?仔細叫言官逮著參一本,至少得叫她父親落個御下無方。也就是如今事多才想個委婉的法子,不然送去官府,只說刁奴欺主,只怕當庭打死的都有。”
陳氏聽的唬出一身冷汗:“是我沒想到,心裡還可憐他們。真個叫老爺被參了,回來非打四丫頭板子不可。”
老太太亦道:“為了此事打板子,我是真不好攔了。”
庭芳還沒想到這一層,也是驚心。大老爺本來就恨不得掐死她,好叫葉家門風“清白”。再從她這裡惹出事端來,打死她是不能的,白添了麻煩,日後叫他真盯上了,行動都不方便,振羽那四丫頭,差點坑死她了,擦!
陳氏忙站起來,喚胡媽媽道:“你們趕緊的,把那家子開革了出去。不拘好聽不好聽,寧可丟幾十兩銀子,我再不要他們了。沒得叫四丫頭受委屈。魏娘子那裡更好說,就老太太說的,家裡丫頭儘夠。水仙不也沒成親麼?我手底下還有四個大丫頭呢。不拘哪個想去外頭的,正好允了。”
楊安琴道:“刁奴可恨!一不留神就叫他們算計了去!”又問,“袁家人做什麼呢?他們一家子奴籍,便是要了金子,也不好花出去的。”
一語提醒了眾人,老太太扭頭問杜媽媽:“你悄悄著人去問一圈,此事透著蹊蹺。”
老太太的大丫頭山姜回道:“我卻知道一些。”
老太太忙問:“快說。”
山姜道:“也並不是什麼奇事,他家兒子好吃懶做,眠花宿柳,花錢如流水,可不得想多撈點錢麼?前兒袁婆子還同我娘閒話,說振羽嫁出去了就撈不著四姑娘的賞了,不一次兒補齊怎麼行?”說著笑道,“此事怨四姑娘太大方了。”
庭芳翻個白眼:“我從來論功行賞,哪裡大方了。”她可不是善財童子,到今年陳氏才補貼她現金。往年連月錢都貼了魏家,想賞丫頭都不能。不過些舊衣裳舊首飾,都是家中慣例。唯一大方的,竟是替振羽預備嫁妝。陳氏給了筆錢,陳恭賠了七八兩,她自己也添了些零錢,三處湊上才給振羽弄了三十來兩銀子的嫁妝並一個種蘑菇的方子。當然還有可以當硬通貨的絹用來做衣裳。滿破算上四十來兩吧。且還在她手裡沒散出去呢,就踩狗屎了。也是給跪!
老太太白了山姜一眼:“既知道了,也不早告訴我。你們都記著,凡是家裡出了敗家子的,都回給我。有敗家子的都是渾人,難免打主家的主意。竟還不當回事,好意思說笑話!”
山姜縮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楊安琴眼珠一轉:“我有個法子,能治袁家,你們且聽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