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回來就同我哭,那幾日大家都哭,她不顯眼。過了幾日,她又想姨娘了,偏我娘蔫著,周姨娘又興頭的跟小七說那些‘咱們娘幾個總算熬出頭’的話,氣的小七直打哆嗦,娘倆就吵是摔碟子摔碗,再不肯來往了。鬧的周姨娘推開窗子罵了我一通,說我挑撥離間!”
老太太皺眉:“我怎麼不知道?”
庭芳笑了笑:“那日舅母架著我娘去園子裡看花散心,不然有舅母在,她哪裡敢鬧。我也沒幹別的,就叫安兒往她窗子跟前略站了站,她就閉嘴了。跟渾人不必講什麼道理。小七是彆扭,又不肯見周姨娘,又不肯去娘跟前撒嬌,一天到晚只知道跟著我。今兒是硬把她打發去了三姐姐那裡,不然我且脫不開身。”
老太太聽的頭痛欲裂,擺擺手:“罷了罷了,過了中秋,叫她搬來同我住,跟她五姐姐做伴兒。真是……”孩子是好的,脾氣太臭了,非得掰過來不可。再說庭蕪年紀雖小,但腦子清楚,埋沒了可惜。不如帶到身邊教幾年,順道漲漲身價,儘可能將來挑個好人家。兒孫都是債!
庭芳立刻強調:“那您可得跟我娘分說明白。”
老太太道:“知道,我有數。”想起家裡一攤子亂事,老太太就憋的慌。葉俊民被打傷,住在不通風的地方,一直不見好。老兩口都不想讓他死了,葉閣老是不捨得,老太太是巴不得他多受罪。既不想讓他死,少不得延醫問藥。加之聖上前兒病的七死八活,整個京城都焦躁不安。越是焦躁,宴會就越多。葉閣老忙於政務不著家,她也沒幾日能安安生生吃飯的。眼前就有房家要走動,樁樁件件,哪樣都是她過手。閣老夫人並不好當,如今家務只得全數交給越氏。再看庭芳,更鬱悶。
老太太跟葉閣老多年夫妻,默契十足。葉閣老愁庭芳的婚事,老太太更愁。都是一樣的道理,放了庭芳出門,大房誰來管?大房妾強妻弱,她有閨女活埋了都不給這樣的人家。庭樹的媳婦兒只怕不比秦氏強多少,大房竟是給多少錢都守不住的模樣。可是不給吧,老大老二沒法子做兄弟。才剛被庶子坑過的老太太,怎麼看庭樹怎麼不順眼。可如今大房只有一根獨苗,,默默安慰自己:罷了,到時候再說。
對於庭芳而言,老太太處沒什麼要緊事。折騰個來回,那群熊孩子已經午睡起來了,又在遊樂場裡發瘋。即便在老太太的屋裡,也能隱隱聽到東院的鬧騰聲。庭芳懶的回東院遭罪,跟老太太告辭後,往葉閣老的外書房混去了。
次日照例上學,三房一系打擊嚴重,在學裡不大敢說話,導致學堂裡再無往日的熱鬧勁兒,差點把人悶死。又因來了新先生分了組,陳謙庭樹庭芳庭珮依舊跟著康先生,其餘的都歸了新來的曲先生。曲先生是康先生的遠房侄子,中了秀才後,屢試不第,就死了那條心,在鄉間務農為生。彼時科舉皆要寫保書,不單同族同鄉湊成一組互保,還得找秀才簽名蓋章。年年歲歲都有那麼多考生,求到秀才門下,豈有不送禮的?故日子還過的去。康先生記得他還算老實,見葉家孩子們太多,顧不上了,就去信與他,請他來京城教書。能撈外快總是好的,曲先生接了信就火速奔赴京城,投靠了康先生。
康先生老兩口占了一整座院子,東西廂房和倒座盡數空著,葉家怕攪了他清淨,沒敢讓人同他合住。如今他遠親來了,就叫他自去安排,葉家也不多話。秀才不稀罕,看在康先生的份上,葉家沒怎麼挑剔,很順利的就住進了葉家,與康先生作伴。
兩位先生分了工,更教的細。庭芳不欲落人後,課業越發多了起來。加上每天的數學練習與對庭蕪的數學輔導,真是恨不得一個人劈成兩半使。而曲先生的學生們也沒好到哪裡去,庭芳不耐煩一點點教陳恭小學數學,直接從外頭請了個姓何的老帳房,專管教算術。古代的算術體系與西方完全不一樣,可數學思維能力的培養是一樣的。未必要一群孩子學的多好,先打基礎,後續的再說。
葉家的學堂格局因新先生的加入而重組,各司其職,更有序了。以陳謙為首的加強班與普通班放學時間都差不多。一群孩子被先生虐的半死後,終於得到了短暫的解脫。正在此時,老太太的丫頭人參進來說道:“老太太要去房家做客,說帶大姑娘三姑娘同四姑娘去,請三位姑娘趕緊回家收拾收拾,就出門吧。”
出門做客極少帶太小的孩子,庭琇往下都不以為意,唯有前頭被單撇下的庭蘭滿臉脹的通紅,又不敢在學堂裡哭,終是心裡委屈,丟下眾人,自己一個人跑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