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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鬱悶的道:“哭的就是命。她怎麼有那樣的父母,她父母怎麼又能那樣理直氣壯!”是的,振羽本人並不值得任何同情。因為她有無數的選擇,每一條都比現在的選擇要好的多。她悲哀的是為什麼振羽的父母就那麼理所當然了。不是每一個被吃的女孩,都有振羽那樣的選擇。就像陳氏的無奈,甚至徐景昌的悲哀一樣。他們都沒得選擇,他們都有自己的底牌,卻都只能隱忍。就連福王也只能只敢做個“渾人”。
而她自己的路又在哪裡?嫁個男人,伺候公婆,笑看妾室鬥法,自己也被婆婆笑看與妯娌的爭執。打個寒戰。可另一條路,她現在想選的那條路,連個例題都沒有!更是膽寒。深深嘆口氣,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情緒發洩.了,也就罷了。路越走越明,不想抹脖子上吊,也就只能走下去。一步一個腳印,堅定的走。她絕不會認命,就如前世一樣!反正世上所有的事,堅信自己能做好,便不會太差;反之,付出再多努力都是沒有好結果的,還不如不做,混吃等死價效比還高些。
理智知道如何判斷,情感上卻還是懨懨的。陳氏無法,只得先打發人把庭蕪送回房,又使人去上房把庭瑤叫回來。
被請回來的庭瑤聽了全過程,也是無語。一連點了好幾下庭芳從陳氏懷裡冒出來的額頭:“叫你爛好心,叫你多管閒事,叫你拿個丫頭當件事!知道厲害了吧?”
庭芳被戳的直躲,終於從陳氏懷裡爬了起來,嘟著嘴道:“好好一條命,看著送死不成?我許了她二十兩銀子,讓她搬走。”
庭瑤嘲諷全開:“你錢真多。”
陳氏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妹妹正不自在,你就別說她了。她還小呢。”
庭瑤哀怨的看了陳氏一眼:“她回回闖禍你都這麼說。”
陳氏乾笑:“這回又不是她闖禍。對吧,四丫頭。”
庭芳情緒慢慢平穩,扯出個笑臉道:“是啦。橫豎將來我不會理她。原還想著,她被岳家退了親,就叫安兒娘給她在莊裡找個好人家。既她依舊想跟著父母,也只好成全她了。便是朝廷也不攔著人盡孝的。只到底傷了我的心,我不是君子,小心眼,再不理她啦。”
庭瑤又點了下庭芳的額頭:“最後兩句不用說出來,要別人替你說你才顯的光明磊落、仁至義盡。什麼時候才改了口沒遮攔的毛病!”
陳氏道:“既如此,你也別去見她了。今天天晚了,叫她明天搬吧。稱二十兩銀子與幾套衣裳給她。主僕一場,就此別過。胡媽媽你替姐兒把頭髮梳上,亂糟糟的像什麼樣子呢?我到了給老太太請安的點兒了,你是等我伺候老太太吃了飯再去,還是現在同我去?”
庭芳搖頭:“我待會兒再去。”理智逐漸回籠,她從哲學家變回了熟悉的自己。她是姑娘,論理跟祖母吃飯有個座位。可陳氏要伺候婆婆吃飯。回頭她坐著,她娘看著,像話麼?這也是她噁心古代的重要理由!沒瞎沒瘸的,為了彰顯父權,非得定一套莫名其妙的規矩。好好一家人,非得要人家三十年媳婦熬成婆。這麼來回折騰,婆媳不掐才怪!也就是葉家女眷素質爆表了,隨便擱戶人家,後院裡天天玩風刀霜劍。有病啊不是!又趴到陳氏懷裡蹭蹭,真暖和,像小太陽一樣。
陳氏捏捏庭芳的臉:“去擦點面脂。老太太吃飯不用多久,你們姐倆個別來晚了。”說畢,帶著人往上房去了。留下庭瑤庭芳兩個大眼瞪小眼。
庭瑤見沒了裹亂的人,正色道:“還要犯蠢不?”
庭芳咧開嘴笑:“要!”
庭瑤臉色沉了下去。
庭芳繼續笑:“我被福王扣下的時候,誰哭腫了眼睛呢?”
庭瑤愣住。
庭芳搖著庭瑤胳膊:“好姐姐,唯有人心換人心。我待人好,人待我好。我不會吃虧的,你放心。”
庭瑤想起自己屋裡那華美異常的自鳴鐘,深深嘆了口氣。溫良如她母親,顯的可欺;刻薄如三嬸,顯的可惡;二嬸倒是色.色都好,又難以親近了。做人到底要如何呢?
深沉的問題哪是一時半會兒能想明白的?庭瑤決定先做能做的。把庭芳拎下炕,叫人替她換了身衣裳,收拾完畢。估摸著上房吃的差不多了,把除了庭樹陳謙以外的孩子都攏在一起,往上房而去。
就在此時,僕從的院裡傳來一聲巨響,伴隨的是尖利的叫罵:“袁!振!羽!我跟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