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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瑤的太孫妃徹底飛了。不獨庭瑤的婚事,原是有譜兒的庭芳的婚事,八成也做了廢。心已痛的麻木,逼著自己思考。庭瑤還好說,各色都拿的出手,許個好點的人家或能補救一二。庭芳本就名聲不好,如今失了門好夫婿,難道要在家裡養一世不成?原本,她們姐妹兩個都是助力,如今全被坑溝裡了。恨的咬牙切齒,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看他不把三房的崽子們掃地出門,叫他三弟嚐嚐報應!
陳氏身體並沒有徹底康復,一日驚嚇,她就有些繃不住。庭芳見她都坐不穩了,忙伸手托住:“娘,你先去歇歇。”
陳氏哪裡睡的著,不獨陳氏,家裡現下就沒有能睡著的。不提外頭,倘或葉閣老撐不下去,葉家哪裡還有翻身的本錢?三年丁憂後,朝堂又哪裡還有位置。每個人都惶惶不安,盼著葉閣老醒轉。
三更的梆子敲過,老太太道:“都去睡吧,天亮了還得去宮裡哭靈。”
越氏夫妻已有一天一夜不曾安歇,事情比想象中的還嚴重。原想著不過訓斥兩句丟個面子,如今竟是裡子面子全無。想著前路,睡意全無。
今晚葉家自是不眠夜,然而京城裡家家戶戶的燈都熄的晚。葉閣老挨廷仗,把整個朝堂都打的散了魂。便是聖上正在氣頭上,該打死的不也應該是葉典儀麼?怎麼打起閣老來了?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一個問題——聖上老了。能混到權力中樞的人,就沒有不精通曆史的。想起那些驚心動魄的篇章,老皇帝的種種猜疑與瘋狂,所有人都覺得日子將要難熬。房閣老也沒有睡著,他是忠臣,可他亦懂君則敬臣則忠。最讓他失望的是,聖上竟然不聽勸了。
皇后死了,皇帝輟朝,輟的是大朝會。本來大朝會就是慶典性質的,合該取消。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那麼多國家要事要商議。聖上沒有告病,內閣眾臣就要去南書房辦事。先前還好好的,太監進來耳語一番,就發作起來。便是葉閣老辦錯了事,堂堂閣老,也得讓人家先寫摺子自辯,何況是葉閣老之子。除了告病已久的首輔,其餘的閣老連同太子跪了一排的求情,通不管用。說打就打。怎麼連半點道理都不講了嘛!房閣老回到家中,氣的摔杯子摔碗,關門罵了一通,又打發小兒子去葉家報信。自己越想越氣,越氣越想。自來就沒有年輕的閣老,房閣老亦是有年紀的人了,平日裡又在女色上有些個……故,到了半夜,就痰迷了心竅,把房家唬的半死,滿京城上躥下跳找太醫。到天明才搶救了過來,卻是病的無法上朝了。
統共五個大學士,一傷兩重病。聖上白日裡動了怒,晚上也蔫蔫的。內閣登時就運轉不開,把剩下的兩位閣老,愁的政見不合都拋開,恨不能替三位閣老求神拜佛。
太子更是急的冒火,四五月間最易發洪災。才接到奏報,黃河有一處決堤,災民四處逃逸。此刻聖上不大舒服,內閣裡最能幹的葉閣老躺下了,他接到懇請救災的摺子都沒處問人,只好直直衝到戶部,親幹起閣臣乾的事情來。他還得辦皇后的喪事,跟禮部不停的磨牙。忙完朝政,還得去當孝子。他娘死了,原該所有人都來安慰他的,偏大夥兒都給他添堵。一時想起都是秦家閨女作死,登時惱火的道:“兵科給事中的女兒是那個樣子,他又好到哪裡去?趕緊罷免了他!廢物!都是廢物!”
太子一系把葉典儀兩口子惱的半死,恨不能生啖其肉。好端端的,你鬧屁啊!一個沒見過女人,一個沒見過男人偷腥,都什麼玩意兒!葉閣老死了倒不怕沒人可用,可就這麼嘎嘣一下,連個交接都沒有,後面的人怎麼幹活?內閣裡,首輔就是個佔位置的,誰知道哪天嚥氣,早不指望他了。房閣老是個君子,雖然看不慣葉閣老弄權,但他是絕對站在嫡長這一邊的。到了史閣老就微妙了,他不反對太子,但他只做“直臣”,竟是聖上那一頭的。錢閣老更不知道想什麼,城府極深的人。這也是自然,內閣多重要的地界兒,聖上豈能讓某人一家獨大?幾十年的皇帝,制衡是基本功。本來好好的,跟葉閣老搭上了線。熬幾年皆大歡喜,哪裡知道在這個點上捅個簍子!太子都差點氣的吐血,別說一系的其它人了。
忙亂了一夜,第二日依舊是哭靈,葉家看死了門,只放心腹之人進出。庭瑤守在上房,觀察葉閣老的身體狀況。陳謙則是呆在二門處,預備有人來好接待,總不能再讓姑娘家進進出出,他託庭玬管著弟弟,自家在葉家管起了外物。庭芳帶著一大串子,在家中不停巡邏。走到西次院,只聽裡頭哭聲震天,沉著臉進去問:“什麼事?”
庭琇迎了出來,紅腫的雙眼,低聲道:“方才門房送進來一個白條。”
庭芳皺眉,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