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砰的一聲,花梨木的圈椅倒落在地。平郡王憤而補上一腳,原本就脆弱的交椅款式,就變了形。平郡王猶不解恨,手一揮,大案上的文具七零八落的砸在地上,發出乒呤乓啷的雜響。葉家長孫女選為秦王妃,朝中風向為之一變。誰都知道葉閣老跟太子眉來眼去,聖上當然知道。他深知聖上抬起他的目的是什麼,然而機會在眼前,誰不想要?現在好了,後悔了,過河拆橋了?
平郡王怒不可遏,姜閣老被迫告老,整個中樞,再無人能制衡太子。聖上是退縮了嗎?平郡王恨出血來,卻是毫無辦法。太子有宗法、有文官還有武將。他在邊疆固然有人,也只能牽制趙總兵而已。想要造一場宮變,至少得禁軍有人。一不留神就替太子做了嫁衣。事到如今,他已無路可退,亦無路可進。太子東宮始終水潑不進,不然真想下點耗子藥,毒死算完!
看著滿地狼藉,平郡王迫使自己平靜下來。幾年奪儲生涯,他的脾氣好了許多,到如今卻是無用。尋了張椅子坐下,手指不自覺的一下下抓著墊子,要如何才能絕地翻身呢?朝堂沒有力量,其它的呢?
姜閣老告老,太子系幾乎歡欣鼓舞。時到今日,太子才稍稍鬆了口氣。母后病逝前後,他就一刻都不敢放鬆。聖上大抵是真意識到自己老了,不再針對他。又或許是三年時間,平郡王並餘下的皇子帶門人,都不成氣候,致使聖上絕望。在東宮的臥室裡,太子放聲大笑。你的人,誰都有毛病;而我的人,幾乎清白!聖上,你不如我!笑出了眼淚後,太子又換回了平素的表情。還不能得意忘形,行百里路者半九十,得忍!忍到那一日,才是真正的解脫。三年的對峙,父子之情消磨殆盡,剩下的只有你死我活。太子曾經酸澀過,痛苦過,道如今,全化作憎恨。我們母子,從未對不起過你,而你卻背叛了所有人。
太子妃聽到丈夫笑聲漸止,才推門而入。三十多歲的婦人,依舊溫婉。脂粉的掩蓋下,歲月在她身上似乎沒有任何流動,如珠玉般悅耳的聲音從她口中發出:“明日就要冊封,冊封后是婚禮。我還沒想好送什麼聘禮呢,殿下幫我參詳一二。”
太子笑道:“你還患得患失起來。他的聘禮有內務府籌辦,你又操哪門子心?”溫暖的家庭生活,像似在坤寧宮承歡膝下的日子。平靜而悠然,令人懷念。
太子妃嗔道:“我沒養過女兒,冷不丁家裡來了個漂亮的姐兒,有些慌呢。”太子四子,長子嫡出,餘者都是側妃所出,有兩個庶女都夭折了,沒養活,家裡還真沒有能陪太子妃說話的人。
太子心情甚好,一把摟過太子妃,笑道:“別人家的女兒你羨慕個什麼勁兒?咱們再生一個便是。保管比天下人的閨女都強。”
太子妃臉一紅:“胡說什麼,都多大年紀了。”
“跟兒媳婦一起坐月子,也是有的。”太子調侃著,“待到兒媳婦也生了兒子,就更好了。”
太子妃低低應道:“嗯。”
太子明知太子妃應的是後半句,他全當只應了前半句。輕輕使力,把太子妃摁倒在床上。隨手一揮,帳子落下,外頭的宮女太監看著明晃晃的太陽,都怔了。一貫守禮的太子,也……白日……呃……
庭芳在福王府的馬場,帶著小胖子瘋跑。在福王的強烈抗議下,徐景昌只好重新做了一套可由水利驅動的移動靶託人送進京。福王親自裝上去,發現並沒有什麼卵用。他連固定靶都射不中,移動靶竟是專給庭芳與小胖子玩的。福王氣的半死,再寫信去罵徐景昌——你能不能整個我能玩的!?
徐景昌在大同每天累的跟狗一樣,做個移動靶已經是極限。實在想不出什麼新招兒,只得跟夫人求救。想著如今已是盛夏,再過半年,他能回京一趟,心中就無限柔情。一年未見,不知她長高了沒有。
福王的抱怨徐景昌才收到,回信自然還早。庭芳頂著盛夏的驕陽與福王的“怒火”,玩的不亦樂乎。江淑人打聽到福王心情好,攛掇著嚴春文往後頭去。夫妻兩個總僵著不是好事,雖有身孕,誰知道生下來是男是女?聖上賞的兩個宮女,暫無名分,卻還算得寵,被搶先生了哥兒,王妃更無立足之地。嚴春文被母親架到馬場,福王正在涼亭裡吃冰碗,邊吃還邊罵:“葉小四我告訴你,大太陽底下曬成黑炭,我就送徐景昌兩個膚白如玉的丫頭!”
庭芳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殿下現在就可以送,橫豎你敢送,他也只敢當丫頭使。”
“嘿!我就不信你管的住他!”
庭芳大笑:“殿下大可一試!”就算聖上賜的宮女,也可以只當宮女使呢,別說親王了。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