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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歲入,不過一千八百萬。”庭芳無奈的道,“這幾年,災荒多,真收不上來。我聽說江南都有流民,舅舅說了此事麼?”
楊安琴道:“說了,不嚴重。”但富庶如江南都有流民,可見一斑。陳家幾次減免佃戶租子,為的是留個好印象,萬一流民肆虐,佃農為了自己的利益,能抵擋一些。太亂了!
楊安琴與陳氏不同,她是管事的人,對外頭的風吹草動更為敏感。知道庭芳跟在葉閣老身邊議事,得的都是最新最要緊的訊息,便不住的問。不多時,孩子們回來吃飯,庭芳收住話題,默默吃飯睡覺,一夜無話。
次日往福王府去,如此這般一說,福王恨恨的道:“你們這群老狐狸,就知道算計我!”
庭芳無奈的笑:“咱是反擊。”
“個屁!”福王沒好氣的道,“我還不知道你們,就鑽空子吧。也不知道你們一個個的,佔那麼多田做什麼!”貪吧!往死裡貪!看你們都把錢帶到棺材裡去!
庭芳嚴肅的道:“人的慾望是沒有止盡的,朝廷法度有所限制才對。”
福王道:“喲,葉閣老醒悟了?”
庭芳笑道:“我們家真沒多少田,多是地方官孝敬。不敢說自家清白,只是單讓我們家清白,也做不了閣老。這事兒,真不賴我們家。殿下是知道我的,好日子也過得,歹日子也過得。”當然,這個歹,跟農民階級的生活條件沒什麼關係。
福王煩躁的道:“躲都躲不開,平郡王就是手賤!”說畢,把庭芳往嚴春文處一扔,自己進宮去了。
嚴春文大著肚子,跟庭芳大眼瞪小眼。庭芳不能剛入府就出門,像專報信的,只能待著。嚴春文被福王治過一回,不得不去了疑,依然看庭芳不順眼。誰家女主人看到個外人比自己在家說話還有分量,都是不舒服的。庭芳在福王府,又確實比一般的幕僚得勢。此結無解!
嚴春文憋了半日,強笑道:“妹妹中午想吃什麼?”
庭芳當然更看不慣嚴春文,都這樣了,還搞不清楚狀況。說難聽點,她當“奴才”的都知道福王的人品,做妻子的竟那樣懷疑丈夫。怨她比王妃更能討人喜歡?和珅還比嘉慶更討乾隆喜歡呢。昔日徐景昌為“上級”時那才是真上級的範兒,揣摩福王心思甩她八條街。嚴春文這貨,竟是半分不瞭解夫主。空降的就是不靠譜!扯出個笑臉,勉強解釋道:“今日祖父打發我來說件事兒,不好立等就走,過會兒回去了。”
接著,兩個人又沉默。庭芳決定還是別給孕婦添堵,生育是道鬼門關,別冒險為上。拜別嚴春文,往後頭找平兒去了。
那廂福王進宮,找了半日,才找到往日狀態。往聖上面前鬧騰:“怎麼又參上我岳父了?我家王妃的嫁妝你們都親見的,我就是個軟柿子,誰都往我頭上踩!”
聖上心裡門清,也有些厭煩平郡王。他抬起平郡王,無非是想壓一壓太子的勢。福王為幼弟,從不招惹誰,不過打小兒眾人寵著,有些個驕縱罷了。此番括隱,諸皇子多少有些侵佔民田,唯有福王,當真是分給他多少便是多少。也不喜歡收外頭的孝敬,更不摻和朝政。這樣一個老實的弟弟都不肯放過,也太過了些。聖上看福王的日子,都有些看不過眼了。心疼的安撫道:“如今御史都是亂參人,不過參兩本,誰沒捱過?我心裡有數。你別惱,回頭我收拾他們。你那王府裡,空蕩蕩的,新近選上的宮女我看著有幾個不錯的,你帶了家去?”
福王與嚴春文徹底沒話說,也不想再給她留體面,便爽快答應了聖上的好意,到手宮女兩枚。這二年聖上喜怒無常更盛,福王得了承諾,不敢再鬧。悶悶的說了句:“我找太子哥哥耍去。”
聖上道:“他正在外頭議事,你別鬧他。”
“哦!”
聖上又忍不住道:“你多大了,還跟孩子似的,天天想著玩。也不肯來六部歷練。你的哥哥們都學了好些本事,唯有你!我看你將來怎麼辦?”
福王道:“我倒問問,田莊裡敢不敢跟我報假賬!上回給我逮著了,狠治了一回,現如今都老實了。父皇讓哥哥們歷練,不就為這個麼?”
聖上奇道:“你竟管事兒?怎麼查的?”
福王道:“庭芳查的啊,她看一眼賬目就知道不對。”又抱怨聖上,“我選妃的時候,我是做不得主,您也不給掌掌眼。我那王妃……算了,不說了……”
聖上乾咳兩聲,是有點不好意思:“莫不是她算賬都不會?”
福王道:“會是會,莊子上的賬做的漂亮,她看不出來。我也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