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碧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三個字,他就恨不能捂了耳朵。竟是要全然撇清的模樣。越氏如何肯幹休?辭了職的國子監祭酒的女兒,同當朝太傅的姐姐,說親時的門第是一樣嗎?庭珊已經二十,不加上點籌碼,她就只得嫁去給人做後孃!家裡的財產更是捉襟見肘,還有兩個兒子要娶親進學,她能留給女兒的才幾個錢?不靠著庭芳,難道她女兒要過一世海南的苦日子?她一門心思想巴結,丈夫卻是犯了讀書人牛心古怪的毛病,死活要撇清。自來寒門攀貴親就艱難,把人往外推,你當人犯賤!?
越氏胸口起伏,極力壓抑著怒火道:“家中銀錢所剩不多,休說侄兒,只怕連親兒都養不活。”
葉俊德瞥了站在一旁的庭芳一眼,冷笑:“你不就是想巴結權貴了,何必拿著侄兒做筏子!”
庭芳:“……”
陳氏有些著急,坐在炕上都不安穩,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越氏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道:“是又怎樣?”
葉俊德呆了一下,萬沒想到越氏就這般承認了!繼而惱羞成怒的道:“你怎生連臉都不要了!這般大逆不道的佞幸,你敢去攀扯試試!”
越氏突然厲聲尖叫:“對!我就是不要臉!我一個老婆子的臉值幾個錢?我要臉了能換回庭理的命嗎?能嗎?你要臉有法子在海南請太醫嗎?”越氏猛的推了葉俊德一把,“海南沒大夫!沒有!庭理才會病死!若在京城,風寒算個屁啊!你不怕死,你鐵骨錚錚,我怕死行了吧?”說畢,蹲在地上大哭,“庭理,庭理,娘對不起你!庭理……我的兒……”
越氏哭的聲嘶力竭,庭珮幾個也跟著哭了。海南條件極苦,他們幾個大的還罷了,庭理卻是不慣,一場風寒就送了命。庭珮捂著臉,痛苦的哽咽著。沒有大夫,沒有藥材,什麼都沒有。薑湯一勺勺的灌,卻是眼睜睜的看著庭理呼吸一點點的無。身體逐漸變的僵硬,臉上因高燒而潮紅的臉變的青白。他的弟弟死了,時隔多年,那種痛都無法忘懷。
陳氏被越氏觸動了愁腸,想起了夭折的小八,也跟著大哭。時間無法治癒喪子之痛,只會埋藏,時不時被剖開,永永遠遠的痛下去,直至黃泉。
庭芳不想要陳氏過於陷入回憶,便道:“古人云,各從其欲,皆得所願。並不是什麼大事,二叔要住此地便住此地,二嬸願住老宅便住老宅,豈不是相安無事?”
越監丞皺眉道:“夫妻豈可兩處居住。”
提及幼子,葉俊德本是有些頹然。聽到庭芳說話,卻又道:“葉太傅自去瀟灑,何必管我家閒事!你想平步青雲我阻不了,想拿著我的兒女去聯姻,卻是不能。寒舍簡薄,莫汙了太傅的官運,請回。”
越氏尖叫:“那是我侄女!怎麼就管不得她兄弟的婚事了?你休想把女兒嫁去破落戶家裡!我不同意!”
葉俊德惱了,喝罵道:“口多言,為其離親也!你再多一句嘴,休怪我不客氣!”
陳氏怒道:“與更三年喪不可休,二弟你滿嘴禮義廉恥,竟是連這句話都不遵了不成?”
越老太太被女婿驚的臉色發白,見陳氏個宗婦開口,才放下心來。
葉俊德嘲諷道:“夫為妻綱,我家就不許有那踐踏三綱五常的畜牲!”
陳氏聽到葉俊德如此罵她女兒,氣的渾身發抖。沒有庭芳,你還不定死在海南呢!只她最不會吵架,氣急了更是連忘恩負義都罵不出來了。
庭芳本是站著,坐到了廳中左上首的位置,隨手拿起個茶碗蓋,就往葉俊德膝蓋重重一砸!葉俊德膝蓋一軟,右膝就磕在了地上。
“夫為妻綱?嗯?”庭芳勾起嘴角,“那君為臣綱呢?”
徐景昌:“……”行吧,這貨連昭寧帝都敢抽,打自家二叔這種事,已經不稀罕了。
文官對後宮並公主郡主不甚尊敬,也只敢在心裡。庭芳夫妻,見了嚴春文照樣要磕頭,昭寧帝再寵他們,再討厭嚴春文都不會例外,因為那是皇家尊嚴。御前賞個座兒是抬舉,是皇家展示自己尊師重道的風範,不是太傅的權利。同樣,庭芳日常並不很喜歡陳氏衝她行禮,但不代表她不擅於利用郡主的身份。
一句君為臣綱,壓的葉俊德喘不過氣來。單膝著地變成了雙膝,他不得不跪下去,不得不衝最看不慣的人行禮。
庭芳穩當當的坐著,別說郡主,就是同朝為官,三節兩壽時,低階官員見了她也要拜見。她被人拜的時候多了。
越監丞神色變換,耿直的讀書人裡,就沒有不反對庭芳的。即便她是個男人,也沒有因寵而封太傅的。要做太傅,不經歷過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