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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兒笑道:“太醫院招考女人麼?”
庭芳道:“早說了帶下科要女醫,陛下忙的沒功夫管,你去尋大姐姐。以後宮務徹底歸她了。”又是一個要被後世導演收進昭寧帝后宮的倒黴蛋,偽皇后幹著去吧。
平兒伸手探了下庭芳的脈,道:“脈象還好,郡主先歇著吧,我可真不敢攪你。我預備來住一陣子,太醫雖好,總是不便。”
“你女兒怎麼辦?”
平兒笑道:“帶你家來,可好?”
庭芳笑笑:“行。家務別問我,我養傷。”說畢,閉上眼,睡覺。
行刑從早砍到晚上,主犯用的是大將軍刀,即鈍刀,砍好多下人才會死,可謂高官專享。女眷倒是快刀,一擊斃命。鮮血染紅的土地,劊子手的都砍的胳膊發軟。火把照耀著刑場,百姓早已沒興趣圍觀。一直到次日清晨,才全部處決完畢。
昭寧帝聽人回報,於此同時,接到了另一封喪報——太子妃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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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在其夫自盡後,就一直不大好。因先太子封爵沒有廢止,她便依舊頂著太子妃的名頭,默默無聞的活在昭寧朝。冬日從來便是虛弱的人難過的關卡,於是她也就在夜裡默默的去了。李興懷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宮中報信,並請辭官守孝。
昭寧帝爽快的批覆了,並著禮部與宗人府,令其以太子妃禮儀下葬。母親亡故,總要報與祖父知道。李興懷拜別了昭寧帝,又去了離宮。
太上皇病的有些沉重,他那疲勞、心悸的毛病已有大半年,厭食、噁心、嘔吐與水腫,使他痛苦不堪。他以為他是老了,皇家沒有人會知道甜美軟爛的食物裡蘊含著殺機。維生素b1缺乏症,還不被這個時代的人認知。庭芳對昭寧帝的勸諫,被厚道的人當成了孝道,被不厚道的人當成了虛偽,只有她夫妻二人知道,庭芳要的就是太上皇不得好死的結果。
昭寧帝覺得庭芳關鍵時候總心軟,可她此回的心軟正是地方。好好養著,自有天來治他。昭寧帝想起意圖刺殺他的官員就咬牙切齒,那種玩意兒他父親也能用的高興,果然老天就有了懲罰。
舊臣被屠盡的訊息,沒有隱瞞太上皇。他再次感受到了時代離他遠去。看著孫子,太上皇有氣無力的道:“說吧,有什麼不好的事兒。”
李興懷見狀,只敢道:“沒什麼,孫兒就是來看看皇祖父。”
太上皇嗤笑:“好事兒再到不了我跟前,他巴不得氣死了我。”
李興懷道:“只是孫兒想您,請求陛下讓孫兒來拜個年。”
太上皇道:“他對你好麼?”說畢,又笑,“便是待你不好,你也不敢說。這裡裡外外,都是徐景昌的人。”
李興懷不好接話。
太上皇不舒服的挪動著身體,他背心陣陣發痛,胸腔似被堵著棉花,呼吸困難。太醫院正每日都來請脈,延續著他的生命。他都懷疑是不是兒子故意的,讓他這般痛苦的耗著。小太監替他揉著背上的穴位,但一點效果都沒有。端上來的食物,不過吃了兩口,盡數吐了。
不能進食,身體早已沒了肉。卻因病浮腫,像個發麵饅頭。太醫開著利尿的藥,也不過吃下去那會子能好上半日,此刻又腫了起來。吐完的太上皇像被拖出水中的魚,大口的呼吸著。李興懷更不敢把母親亡故的事說出來,手忙腳亂的伺候太上皇換衣後,慌忙的退出了離宮。他不能讓太上皇死在眼前,他還有弟妹與兒女,他不能受到牽連。
然而太上皇病到這個份上,早晚要死的。維生素b1缺乏症會誘發心衰。庭芳並不知道如此詳細,她只知道腳氣病會死的特別煎熬。年二十九,離宮的喪鐘響起,太上皇終於在長達半年的腳氣病的折磨下解脫的嚥了氣。昭寧帝下旨啜朝三日,恰錯過了正月初一的大朝會。剛殺了無數貪官,國庫時隔多年再次充盈。但昭寧帝不打算花太多的錢,正在辦喪事的李興懷見太上皇都沒有厚葬,立刻削減了開支。先太子妃的喪事,本也無多少人參加。宗室近親不得已來走走,庭瑤使人送了一份奠儀,就沒了聲息。
想著城外土地上無法沖洗乾淨的鮮血,李興懷只能想活著已是奢望。昭寧帝待他,不算刻薄。
今年的新年,一點也不喜慶。從皇帝到官員,幾乎家家守孝。父喪,出嫁女齊衰;外祖父喪,外孫女小功,外孫女婿緦麻。即便是罪臣,也不能攔著活人守孝。定國公府連燈籠都沒掛,上下皆換了素色的衣裳,只有七歲以下幼童無需守,依然穿著大紅。
庭芳抓緊著機會教授陳恭一切她知道的測繪知識,陳恭用絲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