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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暉又是一陣輕笑:“九歲的公主不是孩子。”
夏波光看向李初暉,外祖謀反,母親被廢,心裡的落差就足以讓她長大。天家無父子,公主沒有父親,只有父皇。沒有父母的孩子,除了逼迫自己長大,再無其它的路可以走。但公主終歸是幸福的,些許磨礪,或能想的更開,過的更好吧。
李初暉覺得長大沒什麼不好,她漸漸識得人心險惡。可那份險惡並非捂住眼睛就不存在,早知道比晚知道好太多。皇家的公主,最不該有的就是天真。李初暉也看向夏波光,她該有自己的班底了!
傻子才會內耗,聰明人只會想法設法的抱團,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不管女科有多容易,能殺出重圍的,都是人中龍鳳。每一個人都知道女科有多麼的孱弱,即便太傅巍峨的立在朝堂,官場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排擠。這種情況會持續很多年,很多很多年,或許她們終其一生,都看不到心中期盼的那個結果。可是她們知道,踏出了第一步,就充滿了希望。
女進士們將來難免為了各自的利益分了派系,但至少此刻時團結一致的。她們頻繁的交際著,飛快的熟悉著彼此。她們都被分在了京城,沒有外放。保守勢力在地方上還很強大,一群剛得官的女人,出去就是死。昭寧帝奚心的保護著他的親手種下的秧苗,女子分田、女子科舉,這片土地上,將來會有半數人會成為他的絕對嫡系。這樣架構起來的皇權,才堅不可摧,無所畏懼。她們現在還很幼小,但沒關係,他等的起。他才三十歲,至少能活二十年。二十年,足夠讓他顛覆原有的官僚體系,足以讓他給他的孩子,留下一個繁盛的天下。
秋收過後,便是核算歲入。銀子一箱一箱的隨著海運、漕運與官道押送入京城。戶部核算出來的數目,一點點超過昭寧帝的預期,直飈到四千萬兩才停止。昭寧帝頭一回後悔沒有好好照顧太上皇,他應該孝順點,讓太上皇活到今日,看看他治理的天下,能收多少銀錢!新政初使,歲入已翻倍,三年後呢?五年後呢?昭寧帝想大笑,似宋朝一般過億的歲入,應該不是夢吧?他能做光武帝,不是幻想吧?笑過之後的昭寧帝,眼中又閃過淚花,大哥,你看的見嗎?我真的把天下掰回了正軌;我真的能把我們的王朝,再推向高峰。
秋季蒙古的進犯的力量在火炮與連珠銃的攻擊下,越發顯的無力;五軍紡織廠供完軍需後,開始向民間銷售衣服,京城的棉布與成衣價格狂跌。中樞的官員親眼見證了工業的力量,強悍到無法抵禦的力量。有人讚賞、有人畏懼、有人厭惡、有人懷疑也難免有人抨擊和阻擋。但工業的步伐一旦踏出,利益裹挾的力量,就不再能輕易摧毀。它會沿著它該有的軌道,狂奔向前,再難回首。
一年四千萬歲入的朝廷,令人恐懼。
至年底,中樞官員的空缺補至八成,朝中恢復了生機。又是一年大朝會,庭芳與徐景昌在夜色中出門,並羈而行。庭芳想起了多年前她們一起去大同的情景,單純的聊著日常,全然不知前面的風險。那時候她們誰也沒想到,可以並駕齊驅一輩子。
徐景昌的睫毛特別長,顯得眼睛特別亮。徐景昌有些無奈,庭芳看他的眼神裡,總帶著三分調戲,可他偏偏就欲罷不能。強悍又嬌俏的庭芳,只屬於他的庭芳,與他一起,一文一武,權傾朝堂。
權力的滋味,確實令人迷醉。屹立在這個位置,徐景昌總算可以安心的想:再也沒有人能齷齪的欺辱於她,再也沒有人能把她從我身邊搶走。互為依靠,互為犄角,永不分離。
路上的官員遇見了這對夫妻,紛紛避讓。被允許帶刀策馬入宮廷的二人,在眾人的豔羨中,長驅直入,停在了太和殿前。
因緣際會錯過了兩次正旦的庭芳終於站在了她該站的位置。作為太傅,率文武百官朝賀。這一年的朝堂,不再是庭芳一個人孤獨的戰鬥,正一品的太傅,正一品的宗人令,十幾個個有資格踏入太和殿前的女官。庭芳勾起嘴角,我曾說要踏出一條血路,我曾說要點起星星之火,竟在我二十歲時便做到了。出乎意料的快啊!
昭寧帝端坐龍椅,居高臨下的看著跪伏在地的文武百官。禮儀畢,朝臣站起。北風呼嘯中,皇帝的話會非常簡短與套路。但今年,昭寧帝不想走過場。
他緩緩的開口道:“新政實施一年,卓有成效。朕感激眾卿之努力。”
大嗓門的太監,接力的把昭寧帝的話複述至每一個角落。
昭寧帝繼續道:“至始至終,朝中都有許多反對的聲音。或因孔孟之道,或因祖宗家法。”
“然而支離破碎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