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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正想找機會獻給殿下呢,可巧殿下就來了,要看看吧?”
皇甫澈點頭。
小豆子拿出兩個竹筒和一個大碗,將竹筒裡的蛐蛐兒倒在了碗中,細看,兩隻蟋蟀沒多大不同,只一個的爪子是紅色,一個的爪子是黑色罷了,想來是以顏料塗過的。
小豆子指著紅爪子蛐蛐兒道:“這隻叫大將軍,是奴才跟人拼了五十回合才拼來的,另一隻叫小王爺,是別人送的,殿下要哪個?”
皇甫澈指了指紅爪子蟋蟀。
小豆子就笑道:“行,那小王爺是奴才的,看今天誰能鬥贏,聽人說,小王爺還沒輸過呢。”
語畢,他用籤子撥了撥碗裡的蛐蛐兒,大將軍和小王爺鬥了起來,小豆子玩得很歡,一會兒壓低音量歡呼、一會兒扶額垂頭喪氣。
皇甫澈自始至終很平靜,大將軍贏了,他還是很平靜。
小豆子收好蛐蛐兒,笑著問他道:“殿下該回去了吧,再晚一點要被太傅發現了。”
皇甫澈沒動,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認識許貴人嗎?”
“見過。”小豆子說。
皇甫澈眸光動了動:“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好嗎?壞嗎?”
小豆子撓頭,思考著說道:“嗯……怎麼說比較好呢?奴才那會子還小,跟在東宮掌事太監底下跑腿兒,與她見面的次數不多,不過我聽他們講,許貴人是個心地極為善良的,殿下怎麼突然問起她了?”
皇甫澈道:“就問問。”
小豆子開啟門,左右看了看,又關上門,插上門閂道:“我要是殿下,就不會多問許貴人的事。”
皇甫澈定定地看向他:“為什麼?”
小豆子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說道:“皇后娘娘會不高興的。”
“許貴人不是死了嗎?母后為何還要不高興?”皇甫澈小大人一般地問道。
小豆子嘖了一聲:“殿下還小,不懂那些娘娘們的心思。”
“那你跟孤說,孤就能懂了。”
“這……”小豆子訕訕一笑,“奴才可不管在你跟前兒亂嚼舌根子。”
皇甫澈平靜地威脅道:“你已經哄著孤出來鬥蛐蛐兒了,孤只用把這事告訴父皇,你小命就不保了。”
小豆子撲通跪在地上:“殿下饒命!”
皇甫澈靜靜地說道:“那你和我說說許貴人的事。”
小豆子委屈地癟了癟嘴兒:“殿下若實在要聽,小豆子就告訴您,但您得答應小豆子,不許讓人知道是小豆子說的。”
“好。”到底是個孩子,比大人好說話。
小豆子摸著脖子,悻悻地說了:“殿下想知道許貴人的什麼事兒?”
“什麼都可以,把你知道的,統統告訴孤。”皇甫澈的表情很淡,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執著。
小豆子道:“其實,奴才知道的也不多,奴才剛入宮那會兒,許貴人便來了,奴才只是個做灑掃的,被指派到許貴人的偏殿打理院子,許貴人甚少出門,一般都在房中養胎。哦,您可能還不知道,許貴人原先是沒有名分的,她懷了身孕才來到南疆。您知道南疆嗎?咱們這兒就叫南疆。”
許多孩子小時候並不清楚自己的國家。
皇甫澈就道:“孤是太子。”
小豆子乾笑兩聲:“也對,您是南疆的太子,自然是知道這些的。”又繼續方才的話道:“奴才聽宮女姐姐們說,許貴人是西涼人,與皇后娘娘同鄉,嗯……同一座宅子……唉,許貴人是皇后孃家的丫鬟,聽說挺受皇上疼愛的,但皇上懼內,沒敢告訴皇后,一直到了許氏的肚子藏不住了,快生了,才不得不到南疆來投奔皇上。那時皇上還沒登基,皇后也不是一手遮天,太后娘娘給做主,讓許貴人留下了,先賜孺子位份,生下一對龍鳳胎後,晉封貴人。奴才說這麼多……您能聽明白嗎?”
才不到五歲的孩子呢。
皇甫澈目光幽幽道:“你繼續。”
小豆子輕咳一聲,說道:“許貴人是從西涼過來的嘛,她那會兒已經身懷六甲,不宜舟車勞頓,偏顛簸那麼久,把身子給顛簸壞了,產後一直沒有復原。皇后也不待見她,她剛來還沒生的時候,皇后便與皇上大吵了一架,說有許貴人就沒她,有她就沒許貴人,還說,要許貴人過門,除非她死。太后氣壞了,皇上也氣壞了,與皇后鬧了彆扭。皇后在莊子裡一住數月,過年都沒回。
許貴人很傷心、很自責,認為是自己影響了皇上與皇后的關係,心中鬱結,越發病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