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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會恢復南疆皇室的身份,想著回西涼生孩子,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玄胤又不是中山王府的世子,誰管他孩子是不是來路不明?加上中山王與玄家兄弟本身就十分疼愛玄胤,不會為了一個月份蹊蹺的孩子鬧得家庭不睦,必要時,大不了把真相告訴他們,他們是知曉燭龍與司空朔交戰的事的,一定會相信玄胤與司空朔調換了身份。
南疆這邊的情況略微複雜一些,撇開知曉真相的南疆王不談,後宮上上下下,盤根錯節,延伸到朝堂,各種利益交織,玄胤作為利益的核心,如箭靶子一般,接受著眾人的考驗與射擊。不知多少人盼著把玄胤拉下馬,玄胤不能有汙點,娶一個給他戴綠帽的女人,無疑是他最大的汙點;就算那些保他上馬的人,也未必不會把它促成一個汙點。他們都不喜愛她這個西涼的低門之女,弄死了她,他們的女兒才有了競爭後位的機會。怎麼想,都覺得這孩子不那麼容易得到認可。
寧玥笑笑:“那就……先瞞著吧。”
“成大事者不惜小費,皇權路,本就是一路枯骨,犧牲的除了敵人,也有自己人,有時,甚至是自己的手足、自己的骨肉。”門外,司空朔看向容卿,“玄胤想要穩坐帝位,最正確的選擇,是殺了這個孩子。”
容卿薄唇緊抿:“若這孩子是挨不住巫術死掉的,我無話可說,若是被玄胤殺死的,我會殺了玄胤!”
司空朔勾了勾唇角,沒再說什麼,轉身回了臥房。
翌日,夫人將寧玥帶到煉丹房,開始為寧玥清除體內的巫術。
夫人給寧玥聞了一點甜膩的香氣,寧玥陷入了昏睡。
救治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夜,所有人都站在廊下,緊張地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九月夜,風涼溼潤,雲高月明,空氣裡飄蕩著淡淡的海棠香氣,混合著竹香,在暗夜幽幽地撩動人心。眾人的額角,全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等一場大雨落下,才驚覺方才的悶熱不是自己的錯覺。
風雨飄搖的夜,雷鳴電閃,忽明忽暗,一時間可亮若白晝,可觀盡淤泥中的花藻,也可看透眾人眼中的複雜;一時間,暗如煉獄,黑壓壓一片,不知人影還是鬼影。
破曉時分,雨勢將歇,浣洗過的碧空清明而晴朗,晨曦從雲海中冒出頭角,整個大地,光芒萬丈。
嘎吱——
門被開啟了。
夫人一臉疲倦地走出來,面色蒼白、唇無血色,儼然是透支到了極點。
容麟癟癟嘴兒,扶住她胳膊。
夫人虛弱一笑,也沒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與他鬥嘴:“好了,你們進去看她吧。”
玄胤緊張地問:“她怎麼樣了?”
夫人蒼白著臉笑道:“她挺好,中途醒了一次,我問她疼不疼,她說疼,但沒哭。”
玄胤一個箭步邁了進去,看著平躺在床上,髮絲凌亂、面色慘白的寧玥,眸中再難掩熱意,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都清除乾淨了嗎?孩子如何?”容卿問。
夫人道:“清除了絕大部分,還有一些需要自我消亡,這個基本沒多少問題,短則三日,長則七日,她背後的金蝴蝶便會完全消失了。”
“現在還沒消失?”容卿不放心地問。
“現在已經只有一個很淡的印子了,消完就會徹底痊癒的。”
“孩子呢?”容卿追問。
“扛住了,真是個堅強的孩子。”夫人看向了容麟,“跟你一樣。”
這還是夫人第一次表揚容麟,容麟哼著紅了臉。
寧玥是第三天的下午醒來的,醒來還不能立馬感知到眼睛的變化,但玄胤一直有觀察寧玥後背的金蝴蝶,的確是一日淡過一日,到九月二十號這天,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九月二十一號,寧玥從午睡中醒來,突然感知到了一絲不太明亮的光線。
又過三日,寧玥勉強能看出人影。
那之後,眼睛一日日地好了起來,雖是恢復極慢,但已然在朝樂觀的方向發展。
九月三十號晚,小寶寶第一次讓寧玥感受到他的胎動。
寧玥興奮了一整夜。
這邊,寧玥開始了專心養病養胎的日子,那邊,確定寧玥已經走出陰霾後,玄胤返回了朝堂,宮裡一大堆瑣事自不必說,太子妃寬厚仁慈,以德服人,但架不住他離開太久,前段日子的示威漸漸過了藥效,又有一些宵小之輩,跳出來刁難太子妃。
什麼您要的墨水已經用完了,供貨的下個月才到,您要不換一種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