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洛陽紙貴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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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愜意的照射在江陵城衙署的院落中。 午時小憩片刻的關羽,此刻正坐在堂上,一絲不苟的在周倉的服侍下擦拭了把面頰。 諸葛瑾在這邊已經等了一會兒,此刻的他,尤在沉思。 就在方才,他聽馬良講,關公答應了魯肅的約見。 這讓諸葛瑾很驚訝。 如今的時局下,合肥局勢劍拔弩張,合肥賭約也箭在弦上、沸沸揚揚,這種時候,任憑誰都能看出,酒無好酒,宴無好宴。 這是“鴻門宴”! 離譜的是,關羽竟爽快的應約前去,這讓諸葛瑾對關羽的膽識佩服不已。 當然,除了佩服外,諸葛瑾也覺得關羽此舉多少有些冒進與魯莽了。 畢竟,合肥一戰一旦塵埃落定,江東大捷,那公理與正義就將站在東吳這邊。 這種時候,關羽將長沙、桂陽、江夏讓出倒也罷了。 若還是不讓,那…大都督魯肅就是暗中埋伏刀斧手擒了關羽,以關羽換三郡,從公理與道義上,也沒人能指責半分。 這是鴻門宴哪! 就在這時,周倉提醒道:“關公,江東使者恭候多時了。” 這句話脫口,關羽那緊閉的眼眸方才緩慢睜開,一雙丹鳳眼裹挾著“攝人心魄”的目光,直望向諸葛瑾。 這道目光,讓諸葛瑾心下打了個寒顫,可他出使各方,見慣了大場面,面頰上卻絲毫不露怯。 “江東使者諸葛瑾拜見關公!” 恭恭敬敬的行禮,諸葛瑾表現的極其謙恭。 倒是關羽,他的眼眸漸漸的凝起,語氣一如既往的鋒銳:“不知道此宴,魯子敬埋伏了多少兵馬?” 這… 此言一出,諸葛瑾心頭“咯噔”一響,表面上卻是雲淡風輕。 “關公說笑了,昔日,孫劉聯盟便是魯大都督一力促成的,大都督光明磊落,豈會行此宵小手段?” 言及此處,諸葛瑾笑著繼續道:“倒是魯大都督特地提及,關公若不放心,就把宴席擺在益陽江心之上,有無埋伏,關公一睹既知。” “哈哈哈哈!”關羽大笑,“宴席擺在此處依著他魯子敬,只是,關某想問,他魯子敬就這麼篤定合肥一戰,江東大捷?” 說到這兒,關羽心頭下意識想到的是兒子關麟的那一番分析。 江東軍雖眾,可單單兩個先鋒將軍就間隙橫生,那碧眼兒的統帥可見一斑! 何況,他關羽“親自”教出的好徒兒,經歷過白狼山一戰洗禮的“張文遠”,絕不是善茬兒。 或許,若是沒有關麟的那番話,關羽多半也會以為東吳這次是“手到擒來”,現在嘛…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事無絕對。”諸葛瑾並不反駁關羽的話,他的話和緩細慢,像是能將關羽那冷冰冰的話語悉數融化。“或許是關公多慮了,魯大都督根本就沒想那麼多,只是純粹的想請關公一敘,論論家長,把酒言歡,談笑風生間,靜候合肥戰果!” “哈哈…”聽到這兒,關羽又笑了,“大捷如何?大敗又如何?” “大捷時,自當遵循賭約,魯大都督與關公商談三郡交割一事,大敗…這個…”說到最後,諸葛瑾搖了搖頭,“哈哈,關公又說笑了,如此兵力懸殊,江東應該不會大敗吧?” “五日之後。”關羽眯著眼:“魯子敬挑的這個日子,倒是與那孫仲謀兵臨合肥城下的日子一般無二!看來孫仲謀是打算急攻!” 諸葛瑾微微頷首,“某雖不懂軍事,卻也知曉,敵軍以逸待勞,我軍遠途勞頓,當休整一日,或許第六日,就會有戰果。” 諸葛瑾像是頗又自信。 關羽則一捋長髯,“好,你且轉告魯子敬,就說我關羽只攜一僕從,按時赴約,且與他魯子敬一道把酒言話,靜候合肥戰果!” 此言一出,諸葛瑾拱手,“那在下就替魯大都督,於益陽湖心靜候關公大駕!” 說罷,在侍衛的引領下,諸葛瑾徐徐走出了此間衙署。 倒是周倉眉頭驟緊。 單刀赴會,周倉看起來比關羽還要緊張。 終於,周倉忍不住問道:“關公非要闖此鴻門宴不成?” 呼… 長長的一聲吁氣,關羽沉默片刻。 他緩緩起身,一邊走,一邊沉吟道:“若吾兒雲旗的答案是對的,那魯子敬便是自取其辱,若雲旗的答案是錯了,那某的青龍偃月刀也要逼使他魯子敬簽字畫押,放棄荊州!” 這… 周倉一怔,他沒想到,關羽這“單刀赴會”竟還有這般深意。 關公是要用武力逼迫魯子敬放棄此“合肥賭約”! 此為險招。 關公這是要兵行險招。 “關公…”周倉還要勸。 哪曾想,關羽已經抬手,他一改往昔的冷酷,淡笑道:“吾兒的這道題,究竟是對是錯?就要見真章,見分曉了。” 肉眼可見,此刻關羽的眼眸中精芒閃爍,竟多出了幾許期待。 對這“逆子答卷”的期待。 … … 江陵城,賊曹掾吏的公堂裡十分安靜。 關麟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桌案上的“破布”、“檀木”和“構皮”… 他心裡嘀咕著。 ——『怪不得這個時代擦屁股都不用紙,這些玩意造出來的紙…定然十分粗糙,觸感估摸著也就與石頭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