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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雲並未回村裡,而是直接駕車來到山腳邊,停好馬車自己上了山。
她走後不久,四個人突兀出現在馬車附近。明明是大白天,這幾個人竟然全身裹在黑布裡,頭臉一樣蒙著,只露著眼睛和鼻孔。
四個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大男人。
一個上前掀開馬車簾子,沉吟:“你,躲在馬車上。”
便有一個男子進了車廂,手裡握著一柄彎刀,朝外面點了點頭,放下車簾。
剩下三個,一個藏身大樹,一個伏在茂密野草叢,第三個窩在大石後。三人藏身地點正好將馬車圍在中間。
“記著,抓活的。”
花雲並沒在山上耽擱多久。她早摸清哪樣野物在哪塊出沒,直接到裡頭扛了頭狍子打昏過去出了山,一路拋著石子揀了不少野雞野兔出來。
越來越覺得這大山好,絕對是自己的新鮮糧倉,還自動生產的。
鄭大人幫了不少忙,全送給他好了。
快到馬車附近,腰間擠滿的野雞野兔撞來撞去,掉了兩隻下來。花雲只得停下,將背上的狍子扔到一邊,從路旁大樹上折了一根粗枝子下來,枝杈葉子掰掉,將野雞野兔一根繩子捆了腿,結成一個大圈,挑在樹棍上。右手扛著樹棍,左手託著肩上的狍子,渾不在意往馬車邊走。
走到馬車邊,直接將狍子放在了車轅上,野雞野兔也掛上車把,花雲漫不經心掀開簾子跳了上去。
“噗——”
車上黑衣人不可置信瞪大了眼,他的彎刀還沒揮過去,胸口已經被一截樹枝刺透。他能感覺到他心臟被穿了孔,甚至能感覺到樹枝上的凹凸和短茬子在颳著他的心頭肉。
他想叫小心,卻叫不出聲,大張著嘴巴,隔著黑布有血不停滲出。
捅了樹枝子的花雲彷彿沒看到他一般,伸出手將他再握不緊的彎刀拿過來,看也不看往身後車廂門外拋。
彎刀打著彎兒飛出去,發著奪命的寒光射進不遠處的大樹上。
噗通——,一聲悶響,同樣裝束的黑衣人從樹冠裡掉了下來。彎刀正正好卡在他的脖子上,割斷了喉嚨,砍斷大半脖子,深深嵌入骨頭。
一呼,一條人命,一吸,又是一條人命。
草叢裡和大石後的兩人,甚至只是眨了兩下眼,不明白樹上同伴怎麼就掉了下來?
但迅速瀰漫開的血腥氣,還有被割斷的脖子漏氣的聲音汩汩冒血的聲音,讓他們跳了出來。
一人彎刀橫在胸前,一人兩手甩著鐵鏈,從馬兒左右同時向馬車攻去。
花雲面無表情跳下車,順手拔下被鮮血染紅多半的樹枝子,往前一拋。
甩著鐵鏈的黑衣人來不及做什麼便感覺心臟爆了,鐵鏈仍在甩,卻是嘩啦啦砸到自己身上。往前衝了兩步,嘩啦倒在地上。他低頭看向胸前,那截血紅的樹枝子,這上頭的血,不止是他的,還有車上那個同伴的。莫名就想著,自己最喜歡打了野物串起來烤著吃,沒想到臨死,也被串了一回。
樹枝丟擲去那一刻,花雲一手撐在車轅上,一個倒翻,落在馬車另一邊。
手持彎刀的黑衣人衝到跟前,落刀要砍,忽然見她手臂以一種刁鑽的角度揚過他的臉前,手臂閃過,一股熱流從自己喉間噴出,彎刀仍高高揚在高空,握刀的人卻重重摔在地上,死不瞑目,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四個,全滅。”
花雲收起指尖刀片,拍拍手。
跟我玩暗殺?
傻了吧?
“糟了,”花雲一臉懊惱:“忘了留活口。”
習慣太可怕了,以前對上敵人,都是第一時間要命的,忘了這不是末世了。
“不怕,找線索,誰腦子抽了來殺我呢?”
花雲殺四個人跟吃四個雞蛋一樣無感,輪番在四人身上翻翻撿撿,沒翻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甚至連個荷包都沒有。
“專業的呀,一點兒線索都沒留。長得也平常,做刺客的好人選。沒想到遇到同行吧,算你們倒黴。”
花雲竟有些束手無措,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想了想,動手剝衣裳。這次總算看見點兒有意思的東西。
四個人在後背上有個同樣的刺青,粗看像一隻獸,細看又像圖案,或許是文字?
這跟花雷學的那些字可一點兒都不一樣。
花雲拿起樹枝子在地上劃拉了好幾遍,曲裡拐彎兒的,像…花雲慢慢變了臉,站起身一腳踢掉地上的字,臉色陰沉的像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