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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看診,無非‘望聞問切’,這裡頭的‘切’便要肌膚接觸。”花雨皺著小鼻子:“不切,哪能得知脈象?不知脈象又怎麼辨症下藥。姐,你還記得不?咱娘第一次給顧老診脈,是在手上隔了帕子的。”
花雲仔細回想,確實如此,只是當時她還以為是這裡的風俗,原來又是男女大防。看個病都要如此,那自己抱著鄭達微跑來跑去不稱得上石破天驚?
“後來咱們熟了,顧老年歲大,每次咱爹又在,主要是咱家是農門也不用講究,才用不著帕子。我見過縣城一個夫人得急症到仁和堂找顧老。媽呀,被一群婆子丫鬟圍著,遮著身形進的內堂,外人哪看得見誰是誰啊。唉,也就罷了,左右顧老是個男的,吃不了虧。”
“可我是女的,以後給人看病,摸來摸去的,人家能自在?要是碰見耍無賴的,藉口啥肌膚之親,賴上我怎麼辦?而且還要拋頭露面,三教九流啥人都有,咱爹咱娘也不會同意。”
“我可怎麼辦?”
花雲納悶:“你怎麼就想著學醫呢?”
“前年,咱被趕出來,不是到董叔家住了幾天嗎?董嬸子教我翻曬藥材。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香啊,真香。那些藥草的氣味我覺得比脂粉都好聞。董嬸子隨口說了幾味藥的功效,我一聽就記住了。曾先生教的文章,我可沒那麼快能記住。”
說完證明似的給花雲背:“甘草祛痰也止咳,白茅味苦能止血,地黃清熱又生津,忍冬散熱能驅邪…”
“停停停,”花雲聽得頭疼,她很確信,她寧願揹人體穴道圖也不想聽中草藥。
“你想學就學唄,我去給爹孃說。”
“可是——”花雨繞著養白嫩了的手指,無限煩惱:“只是讓爹孃同意我學,並不難。可是,姐,我學成了,總不能不用吧。學一身本事還不能使出去,可憋不死我。”
花雲失笑,點著她的小鼻子:“你還沒學呢,就想那麼遠了?還一身本事,倒是沒小瞧你自己。”
花雨挪開鼻子撓了撓:“我已經開始學了,你以前跟顧老拿的醫書,我全看完了,都背了一半了。”
哦?看來她還真有學醫的天分。那些枯燥的藥名功效,花雲從沒記住過。
“你儘管學,不是有千金科嗎?以後你專門給女子看病不就得了?”
花雨一愣,繼而一喜:“對啊,我是女的,專門給女的去看病,比起男大夫她們一定更願意讓我看。姐,你真聰明。”
“想做什麼儘管做,有姐呢。”花雲想了想,又道:“不過,你總不可能永遠繞過男病人去,誰知道以後會遇見什麼情況。這樣,我先想想,給你想個以絕後患的法子。”
“謝謝姐,姐最好了。”
花雨張開胳膊抱住花雲,兩人滾啊滾。
花雲把她扒拉開:“你想跟誰學?董叔還是顧老?”
見她抓著腦袋沒想好的模樣,又道:“哪個也一樣,董叔那裡你自己去說就行,顧老那裡我去說。但學堂你也要跟冰兒一樣上。”
花雨保證道:“姐,我一定學好。”
飯桌上花雲說了花雲學醫的事。
花長念和萬氏本能想反對,但一聽花雨專攻千金科,只給女子看病,便鬆動了。花雲又保證,不會讓花雨因此吃虧,兩人動搖了。
可是——
萬氏為難道:“你個小姑娘去學給婦人接生?”
花雨突然哦了聲,高興道:“我還可以學小兒科。”
萬氏拍拍桌子:“你,你才多大,學那個?”
花雨看著她,無奈道:“不學那個學給男人治病?”
“不是——,娘是說——”
萬氏也不知道怎麼說,她不同意啊。
花長念攔下萬氏,認真問花雨:“大夫可不是好做的。別看顧老在咱這名聲大,誰都敬著。他跟你們說以前行醫的故事,他自己都被病人打了多少次,醫館也被打砸過,你能受得了?”
花雨堅毅道:“能。誰敢跟我過不去,我先弄死他。”
噗嗤——,風行實在忍不住了,一口湯噴出來,幸好拿自己碗接住了。
“咳咳,小花雨,你還不如學毒算了,有沒有興趣?”
這是救人還是要殺人吶?
花雨窘紅了臉,不滿風行戲謔的眼神。
“我學醫是為了救人,誰攔著我誰就是耽誤救人,我不就,不就得先——放倒他們?”
花長念萬氏對視搖頭,這個樣子能做大夫?還是別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