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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憂愁道:“前院不給東西咋辦?”
花雲面授機宜:“不怕,出去拿花長芳說事就行。”
“啊?”花雨有些懵,小姑?
花雷大一些,立即明白過來:“對。咱在外頭哭了那麼久祖母都沒動靜,可外人一說小姑,祖母就出來了。小姑是她的命根子,她捨不得別人說呢。”
他不明白李氏到底顧忌什麼,可只要知道拿花長芳說事就能達成自己的目的這一點就可以了。
花長念出去熬藥被前院看去了。李氏喊了去半天才回,花長念蔫蔫回了來。看了花雲一眼,沒說話。
花雨急道:“爹,你沒答應什麼吧?”
花長念搖頭:“你祖母不就是說些氣話嗎,還能咋地?”
幾個孩子都不屑撇嘴,花長念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沒威嚴了。
“咳,你祖母那意思讓咱陪她銀子,你們也知道,咱可一個大子兒也沒有。爹只聽著,一句話沒說,你祖母罵累了就讓爹回來了。”
喲?幾個孩子刮目相看啊。
可不是,李氏沒想到這次花長念竟然只聽著不說話,自己再把他小時候的事拿出來說也不頂用,最後只得放了他回來。總不能來抄家吧?就大房這一眼看到底的破樣子,能有個啥?
其實李氏知道花長念這幾日在打短工,她想讓花長念把工錢都掏出來。要是花長念一回到家就被她喊去,她還能得逞。可花長念擔心萬氏,故意走的後門,先見了萬氏悽慘模樣,又聽了花雨的告狀,更關鍵的是花雲那涼颼颼的眼神一直印在他心底呢,幾次哆嗦最終忍住了沒投降。
花長念小心從衣服最裡面摸出十幾個銅板來:“雨兒啊,趕緊藏好了,別讓人瞧見。”
一副做賊模樣,看得花雲直想笑。直接說道:“買鹽。”
有了鹽,她就能有力氣。有力氣,她就能再找到肉吃。這一刻,花雲又覺得牙床在發芽了。
肉!肉!肉!
目光劃過萬氏額頭,那深紅的顏色…
花雲皺了皺眉,喪屍病毒這麼厲害?
花長念還以為她煩了吃食,心疼道:“買。等爹那活做完了,再買些油來。”
花雲不想要油,牙床癢癢,莫名想到那天的野豬血,舔舔乾澀的唇:“不是說給只雞?我去挑。”
騰的站起身,嚇得花長念差點兒坐下。
他清楚,那些話只是他老子糊弄外人的,大門一關,誰曉得到底給沒給?李氏是絕對不會給的!
“雲兒,雲兒,雲兒啊…”
花長念呆呆看著他大女兒跨進雞棚,揀了最肥最壯的那隻大母雞,心一抽,那可是最能下蛋的一隻了,不能啊!
花雲會理他?牙齒又酸又腫,這種詭異的感覺——捏起雞脖子,扯下一撮毛,咬了上去——嗯,腥熱的液體衝進喉嚨——爽!
花長念傻了,花雷傻了,花雨傻了,花冰也傻了,齊齊看著濃稠的血嗆進花雲嘴裡,還有一些濺了出來…
畫面,太詭異!
“啊媽呀——”
李氏平日裡就喜歡坐在後牆窗戶旁,盯著大房不能偷奸耍滑呢。今日被花長念一氣,磨著牙監視著,隨時準備揪住大房的小辮子死死打壓。見花雲出門,後頭還跟著花長念,直衝衝奔著雞舍去。李氏一個著急,趕緊趿拉著鞋往後跑。
剛跑到後院,就見花雲拎著她最寶貝的大母雞舉著不知幹啥呢,一眨眼,大母雞被放了下來,朝著她的那張臉上一片的血夾雜著血沫子往下滴答,下頭的衣裳溼紅一片。恍恍惚惚昨晚花雲一兜頭臉血還在嚼肉的陰森模樣也現了來,李氏一嚇,坐了個屁敦。
聽見動靜跑來的眾人一驚也不敢出聲,彷彿進了雞舍的不是花雲而是大尾巴狼。
最後還是花老頭出了聲:“給你娘好好補補。”
花雲晃了晃大母雞,呲了呲牙,滿嘴的濃血,雞身上還往下淌了幾滴。
花老頭不覺屏住了呼吸,總覺得他處在屍山血海裡,濃重的血腥味兒圍得他透不了氣。不敢換氣,扭頭往前院疾走。再饞肉,一時半會兒他也不想吃了。
李氏被自己兒子拉著也灰溜溜的走了,一眾人都青白了臉。
花長光跟李氏叨叨:“娘,你說這花雲是不是有啥不妥?咋看著跟個鬼似的?咋還生吃活禽?”
李氏摸著胳膊:“大白天的瞎說啥?她是個傻子,你能指望她跟平常人一樣?”
花長耀吸著氣:“我不想往後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