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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長光正是心裡不安,他隨花長祖去考試。一開始是置氣,他倒要看看不就是住個客棧考個試,怎麼這些年就花了這些銀子?
可長了見識,才到客棧安頓好,花長祖就跟同窗請客吃飯,還有個好聽名頭,啥交流文章探討學問。他跟去過一兩次,不止聽不懂他們那些“之乎者也”的,還落一肚子閒氣。那些書生一個個嘴上客氣,可瞧他的眼神分明是不屑看不起。甚至花長祖也嫌他丟臉不讓他跟。
他覺得沒臉,便不再跟,天天在客棧不出門,看來應考的書生,一個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彷彿下一刻就變成官老爺。
大家都一樣,他便沒覺得花長祖不妥。
可考完試後,他催著回家,花長祖卻想住著等結果。
一開始說的是同窗有約,他日後再考還是做官都要有人脈,現在就要經營。
花長光覺得是正理兒,跟村長處好也好辦事,一個道理,他理解。
可讓他驚慌的是,他眼睜睜看著一個老秀才瘋了。
那是考完第一天,他中午出去想買碗便宜的面吃,街上一陣吵鬧,就看見一個灰白鬍子的小老頭瘋瘋癲癲從街這頭跑到那頭,嘴裡喊著中了中了,我高中了。
一打聽才知道,這人有名啊,少年秀才一朝得名,誰都以為有大出息的,可惜一年又一年,蹉跎到頭髮鬍子白了,也還只是個窮酸秀才。這次又來考,剛才跟學子們論考題,一剖析,自己破題偏了方向,得中無望,痰迷心竅瘋了。
“唉,這種事兒不少見,兩三年的經常有,不是瘋就是傻,瘋了也好,他家裡可解脫了,一年年下來的,誰受得了?總能好好過日子了。”
花長光當時還有些懵,問人家,不是考中秀才就是官老爺了?
那人把他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滿臉寫著你是鄉巴佬。
花長光顧不得生氣,虛心請教。
那人心情好,給他細說:“你看咱城裡店裡,是不是都擠滿了書生學子?”
花長光點頭。
“這才多大的地方啊,就這麼些人。你自己估摸,國朝得有多些?考中秀才就當官?京城都塞不下呢。你當天子稀罕秀才呢。我告訴你好了,秀才才是個開始,下頭得接著考舉人,然後是進士。舉人去府城考,進士卻是三年一次在京城考。一次才幾百人,全國朝啊,有幸得見天顏,才是殿試。天子監考,狀元榜眼探花傳揚天下。聽明白了?你自己算算得多少人才中一個進士?還官老爺呢,進士考不到頭裡都分不到好官位,有些進士名次差,或是沒錢沒人脈,一輩子等任命也等不來。”
花長光灰白了臉:“做官這麼難呢?”
那人搖著頭:“就是靠運氣,不是說咱小老百姓家出不了官。那些窮鄉僻壤的,沒人願意搶的,還是能分到下頭人頭上的。那有什麼油水。”
“總比種地強。”
“這倒是,但得先考中進士呀,不得中,還不如種地呢。看那老秀才,一輩子都搭進去嘍,嘖嘖。”
瘋秀才又一次在花長光面前跑過。
當晚,花長光決定一定要帶花長祖馬上走,可惜,花長祖是醉著回來的,不省人事,當然沒走成。
第二天,花長祖不待他開口說話,急慌慌又去赴宴,說什麼見什麼大儒。第三天,是什麼公子的品茶宴。第四天,又是比文會。
花長光怒了,這是糟蹋錢去了呀,縱使別人請客,花長祖也掏了銀子賞人,還買了不少紙扇香囊掛件亂七八糟的,說什麼風雅。
呸個風雅,他想讓一家子喝西北風嗎?
花長光不想忍了,決定直接拉了人就走。
花長祖回來一身酒氣,卻還清醒,擠眉弄眼問他要不要去放鬆一下。
花長光傻了半天,花長祖又暗示了幾句,他才明白,他這是要去嫖啊,還要拉自己下水。
呸,一肚子男盜女娼,還說什麼紅袖添香乃天下第一雅事,你敢不敢當著方氏說去呢。
花長光沉了臉,不管花長祖說什麼,麻利收拾了衣物包裹,叫了車把他拉上回家的路。
心道,方氏得多感謝他啊。
回來後,花長光時時回想時時琢磨,總覺得花長祖靠不住,偏疼小兒子的爹孃也不靠譜,身為一家之主,他得為自己屋頭多打算打算。
“咱家分不了多少,現在就得謀劃起來。”花長光沒臉說花長祖,萬一張氏鬧起來不好看。
“村長說開地一畝五十文,順風順水,你倆都去,一天得個一百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