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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之人,性情各異,或沉穩,或清淡,或張揚,或桀驁,但有一點可以斷定,都不是愚蠢之輩。
先前在外,這些修道人也大多發覺這裡邊的異狀,心知他們的用處,就是用來探路。
而這些道路有生死之分,連四位上人都不敢輕易踏足,只得四處擒住各方修道人,以人命去填掉死路,探出生路。
“不……”
那散人原本斷臂,已是十分絕望,只盼能留一條殘命,未想此時便有厄運降臨到他身上。
不待他反抗,甘煥順手一揮,將他捲了起來,拋在前方那條道路上。
那人伏在地上,不願走。
“豈容得你?”
甘煥屈指一彈,一縷寒風吹過,吹在了那人腳底前端處的土地上,土地當即為之迸裂。
而隨著甘煥手指挪動,那寒風未消,逐漸往上。
這散人大驚失色,腳下一躍,才往前去。
寒風跟隨在後,吹拂過去。
這散人往前不斷前行,咬著牙,已無半點反抗之意。
走了約有二十餘步,巖壁變得有些潮溼,上面有水珠不斷滴下。但這裡的光景,變得十分昏暗,似乎連後面那些上人都看不真切。
這斷臂散人吐出口氣,心想自身走過的應是生路。
這般想著,忽然肩膀一沉,彷彿有萬斤巨力壓在肩頭,身子趔趄,倒了下來。
他陡然慘叫一聲,而細看之下,肩頭處血肉模糊,骨骼盡碎,隨後,心覺有異,連忙抬頭看去。
一滴黑色的水珠,從巖壁上方滴落下來。
水珠滴在他的額頭上,沒有濺開,而是沉了進去。
顱骨,血肉,腦袋,都被穿透過去。
於是他整個腦袋都崩碎開來。
一滴水……萬鈞之重。
……
“這是死路。”
甘煥看向另一條路,說道:“這是生路。”
眾人沉默,然後經由孫家和七靈門弟子驅使,讓清原等人又往前去。
孫文鵬心有不甘,可又不敢得罪甘煥,只冷冷看了清原一眼,收回了目光。
“甘煥道兄,似乎對那年輕人,有些看重?”
這時,一道聲音傳入甘煥耳中。
甘煥眼中閃過異色,轉頭看去。
只見韓宇神色平靜,視線往前,抿著唇,一言不發,發覺甘煥看來,似乎還有些驚異,偏頭看了過去。
孫餘跟何道長髮覺異處,也看了過來,但看不出什麼。
“甘煥道兄,我等修道之人,須要喜怒不形於色才成。你聽了我的話,也不該這般反應。”
韓宇的聲音依然傳來,有些調笑意味,但他揹負雙手,看向前方,徐徐而行,看不出還有其餘分神舉動的樣子。
甘煥眼角餘光瞥了一下,也依舊看向前方,沒有理會。
“這年輕人確實不錯,我看孫文鵬的模樣,多半是敗在他手裡了?這孫文鵬素來認為出身世家,除了那些大派弟子之外,便是三重天無敵了,這年輕人有這般本事,確實不凡。”
韓宇暗自傳音,外人不知,著實是十分隱秘,“這年輕人天賦甚高,看他氣度也非凡俗,莫非甘煥道兄是覺得此子能承衣缽,比盧愈更好繼承道統?還是說……”
他說到這裡,眼角餘光掃過,面色如舊,“仍是與當年一樣,要煉人丹?”
甘煥面色驟變,但自知失態,瞬息閃過,只是眼中猶有怒色。
“不要惱怒,道兄收徒過百,時至今日,只得一個盧愈……而自身修為突飛猛進,勢如破竹,終於踏入了上人行列。”
韓宇淡淡說道:“人丹煉製之法,我也聽過,甚至曾尋找此法,雖不曾得,但卻見過甘煥道兄的幾分遺留痕跡。”
聞言,甘煥面色微變。
“這幾個人死絕之後,接下來便該到這些孫家弟子和七靈門弟子了,咱們可沒有閒工夫再去抓人。”
韓宇說道:“連孫家和七靈門自家弟子都免不了要落到這個下場,你看重的這一枚人丹,多半也是保不住了。但若是我們兩個一起開口,把他保下,分量也是夠了罷?畢竟這也並非什麼重大決策之事……”
甘煥默然不語。
“其實,我只是想要跟道兄結個盟友,你也知曉,孫家老祖不是好貨。”韓宇傳音道:“此番事畢,哪怕順利地得到孫家許諾的東西,但事後,孫家老祖要向你我連本帶利討回那些物事,你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