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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鬼道教的滿天神佛。”說話的是楊梟,他正對著一尊最大的神像發呆。
這些就是鬼道教的神仙?藉著手電的光亮,我把這些神像看了個大概。雕刻這些神像的工匠也算是能工巧匠了,把一個個神仙雕刻得栩栩如生。
說是神仙,除了外面幾個長相兇惡之外,其餘大都還是一副平常老百姓的面孔,最離譜的是其中有幾個推小車和挑扁擔的。總之士農工商,什麼都有。做鬼道教的神仙,門檻也太低了點,這些神仙司的什麼職?是菜市場的正神?
當我看到最後一個,也就是楊梟正對著發呆的那個神像時,神像的容貌嚇了我一跳。這個神仙看上去二十多歲,一張娃娃臉,臉上掛著一副似笑非笑的笑容。真正和正在與他打對臉的楊梟一模一樣。
不光是我,還有好幾個手電的光柱照在“楊梟”雕像的臉上,孫胖子他們也看出楊梟和那尊雕像的關聯。只有旁邊的吳仁荻好像沒看出來,他的心思全在邵一一的身上,怕她剛淋了大雨,再凍著。吳仁荻已經脫下了外衣,披在邵一一的身上。
終於,楊梟的注意力轉了回來。這次的走神兒也有點好處,他讓楊同學好像想起了什麼。
“主任,”楊梟回頭向著吳仁荻喊了一聲,“按著鬼道教的規矩,再往前走就是身後路了,走不走?”
“不用問我,現在你做主。”吳仁荻淡淡地對楊梟說道,“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走。”
楊梟點點頭,也不理會我們幾個,一轉身,進了雕像群裡,三拐兩拐地走到了牆邊。我們跟在他的身後,就看見楊梟伸手在牆壁上摸索起來。沒一會兒,他好像找到了機關,伸出幾個指頭,悄無聲息地插進了牆壁裡。
我覺得他這個動作眼熟,等看見孫胖子也在皺著眉頭盯著楊梟時,我才一下子想起來,幾個月前,我和孫胖子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在水簾洞裡,我也做過和楊梟一樣的動作,只不過那時我有天眼,還能看見牆壁上那張煞白的人臉。
楊梟的手指插進牆壁的那一刻起,那面牆就起了變化,整個牆壁開始緩緩下沉。
孫胖子看了我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辣子,這一招是學雲南水簾洞的吧?”
我點點頭,同樣小聲說道:“大聖,小心點,不是楊梟和鬼道教有關係,就是鬼道教和水簾洞裡的活屍有關係。”
說話的時候,那面牆已經下沉到底,露出牆後面的景色。
和水簾洞那時不一樣,這面牆落下後,出現在眼前的不是什麼大殿,而是一條陰森森的甬路。這就是楊梟剛才嘴裡的“身後路”吧。
沒想到看見了甬路,楊梟的臉色反而難看了,吳仁荻也皺起了眉頭。他倆都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陣甬路,又很有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
除了他倆,我們這些人裡面,對鬼道教了解最多的就算米榮亨了。看見牆後面這條甬路,亨少幾乎脫口而出,“不是身後路!”
米榮亨這話一出口,我們幾個的目光都盯上了他。孫胖子說道:“亨少,你說明白點,什麼身前身後路的?”
米榮亨看了一眼楊梟,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才說道:“鬼道教的身後路,是善惡兩條路。鬼道教的規矩,說是留給死人走的,必須兩人以上分開走,否則都走不到盡頭。積德的人走善路,敗德的人走惡路,不過目的地都是一個地方。現在只有一條路,就不是身後路了。”
米榮亨說話的時候,熊萬毅和西門鏈兩個人拿著手電對著甬路一陣亂照。甬路的距離不短,不過西門鏈的眼神好,他看出了一些門道,“裡面有岔路,好像分道了。”
楊梟好像也看出了甬路里面的變化,他並不著急進去,看了我們一眼,說道:“我們分一下組。八個人分四組。”
米榮亨愣了一下,“身後路就兩條,我們分四組幹嗎?”
楊梟看著甬路漆黑的盡頭,喘了口粗氣,說道:“進去就知道了,我……”他看了看周圍這些人,心裡盤算了一下說,“吳主任和邵一一……”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吳仁荻打斷了,“你和邵一一一組,我和沈辣,剩下的人自由搭夥。”
嗯?他什麼意思?把邵一一託付給楊梟我能理解,不過主動拉我和他一組是什麼意思?這完全不像是吳仁荻的風格。不明白歸不明白,吳仁荻說出口了,就只能照做。
就這樣,剩下的四個人,孫胖子和熊萬毅一組,西門鏈和米榮亨一組。
走進甬路之前,吳仁荻向邵一一低聲囑咐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