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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祭祀祖先。馬秀英這個建議讓他隱隱意動。
馬秀英再接再厲地說道:“雖有族人祭掃太上皇的陵墓,但哪有一脈相承的親人守護陵墓虔誠,皇上若是覺得派燕王去中都不妥,妾身以為讓兒、兒去一人也可。今兒看到雄英來給妾身敬茶,妾身就感慨皇子們都沒有好好孝敬過他們的皇爺爺、皇奶奶。”
朱元璋登基後就把自己的家人都冊封了一遍,他父親被封為仁祖淳皇帝,母親封為淳皇后,包括他早逝的兄弟姊妹也都封了王爺和公主的諡號,所以馬秀英用太上皇來尊稱朱元璋的父親。
朱標立刻說道:“兒臣願去中都祭掃祖墳。”
朱和朱也說道:“讓兒臣去吧,兒臣一定會好好告慰皇爺爺,皇奶奶,早日督促工匠完成中都營造。”
他倆都知道朱元璋把孝道看得非常重要,哪怕心裡再不情願,也得硬著頭皮自告奮勇。鎮守中都,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守祖墳,哪有在藩地自由自在,也不知母后怎麼會想出這個餿主意。
朱元璋還有些動搖的心頓時堅定,自己都做了皇帝,豈能讓爹孃孤苦伶仃地躺在地下,確實應該派個晚輩去服侍。他不再遲疑地說道:“太子要留在京城,兒和兒的藩地監製都安排好了,不易更改,還是讓棣兒去中都。”
第五百九十一章 心軟留下大禍根
朱棣本來以為自己會去北平大展宏圖,誰知被朱元璋一道旨意派去鳳陽守祖墳。他不明白朱元璋為何突然改變心意,派人在宮中打聽,方知竟是出自馬秀英的意思,而根本的原因卻是因為他的母妃不願他吃苦。
他心有尤怨地問李兒,“母妃為何要對皇后說那些話,孩兒渴望的是建功立業,而不是守在中都毫無建樹。”他以前人前人後把馬秀英尊為母后,但這次因為心中憤怒,便和馬秀英疏離起來。
中都雖好,卻不是他原意待的地方。中都的監製如同京城,做任何事都有各級官員盯著瞧著,層層上報,哪有他領著一群手下在邊疆任意馳騁瀟灑自在。而且他若在北平擁有自己的屬軍那是名正言順,但是在中都,他統領的軍隊若是超過三萬,恐怕就有人要稟告朱元璋了。種種擎制也難怪會讓朱棣心中不舒服。
李兒有苦難言,她早年是對馬秀英說過希望朱棣平平安安過一生,但這些年她很少和馬秀英說話,更不會揣唆馬秀英在朱元璋面前授意不讓朱棣去北平。也不知馬秀英是怎麼建議的,聽說朱元璋當天還動了怒,後來她幾次想去求見朱元璋表明自己絕無他想,可是都被朱元璋拒見。看到慶童齎敕一個小小太監都敢對她鼻孔朝天,她就清楚自己有多麼不受朱元璋待見。
可惡的馬秀英!李兒握緊拳頭,傷心地說道:“棣兒,母妃確實希望你平安一生,可是母妃也明白你的心思,母妃和你弟弟今後都指望你,又怎麼會阻攔你的想法呢。”不僅不阻攔,她還揹著朱棣做了許多事,但這些事現在還不能告訴朱棣。
話不用說透,母子倆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朱棣目光閃爍,沉吟道:“那皇后為何讓父皇派孩兒去中都?”
難道是自己的心思被馬秀英察覺了?不可能,他向來掩飾得很好,哪怕是在李兒和朱面前也從不提及,即使李兒都猜到了他的心思他也沒有真正承認過,馬秀英又如何能察覺?
“都怪母妃,她可能是因為母妃遷怒了你。”李兒憤憤地說起自己刺激馬秀英吐血的事,並且把馬秀英和道衍的曾經過往都告訴朱棣,說完還抱怨道:“你說她跟道衍能清白嗎?若是兩人真無其事,她怎麼會為一個外人氣成那樣?”
朱棣如何聽不出李兒酸妒的語氣,怪異地看了她一眼,移開視線說道:“母妃,她畢竟是皇后,您怎能那樣做?而且她向來睿智,豈能猜不到你的意圖。您這樣做,唉……孩兒大不了聽命去中都,可是孩兒擔心你以後在宮中的處境啊。”
李兒面顯懊悔,她在馬秀英身邊多年都相安無事,可是一看到道衍對馬秀英呵護的態度就忍不住妒火中燒,有些話不經過大腦就直接說出口,她自己被朱元璋冷落還無所謂,反正都習慣了,可是如今反倒把棣兒也連累進去。
朱棣問道:“孩兒聽說那道衍受了宮刑?”
他悉少在宮中,對宮中的事都是道聽途說,若不是派人去打聽訊息,或許他還不會注意到道衍的存在。他心裡不禁對這個和尚產生了一絲興趣,能讓皇后為之吐血,又能讓母妃念念不忘,這個人有點意思。
“若不是因為她,道衍也不會遭這種罪。”李兒又恨又氣,一副妒婦的嘴臉彰顯無遺,完全忘記剛才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