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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幾個侄子是不是傻的,每次都佔不了便宜,還每次都要跟馬秀英過不去。
馬秀英走出大張氏的院門,袁興立刻迎上前,打量著她略微凌亂的鬢髮,擔心地問道:“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碰到一群神經病而已。”馬秀英無所謂地聳聳肩,想起大張氏一副便秘的表情,捱了耳光的臉頰也就不那麼痛了。
袁興蹙起的眉頭並沒有因為這句話放鬆,“姐姐,我們離開郭府吧,府裡的人對你一點都不好,我們現在出去也不會餓死,何必在這裡受氣。”他早就想叫馬秀英離開了,否則待在郭府他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也沒有求娶李兒的能力。
馬秀英抬頭,望了望灰濛濛的的天空,嘆氣道:“還不到時候啊,小三沒回來我們就沒錢用,我義父也不知道有沒有起義……”
袁興以為馬秀英是要等沈萬三歸來,便閉上嘴巴默默跟在後面。
兩人回到林瑛園,郭天敘扔下的鳥籠還在門口,水和小米撒了一地,那隻紅嘴鸚鵡在籠子裡不安地跳來跳去。
馬秀英眸子一亮,嘿嘿笑道:“咱們把這隻鳥烤了吃。”
袁興瞪大眼,這麼漂亮的鸚鵡拿來烤了吃?再說那點肉還不夠塞牙縫呢。
“我開玩笑的。”馬秀英撿起鳥籠,將鸚鵡捉在手上看了看,突然往上一拋。沒了束縛的鸚鵡振翅疾飛,不一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收回視線,馬秀英對袁興認真地說道:“別急,很快我們也會像這隻鸚鵡一樣自由自在!”
“希望這天早點來臨。”袁興望著遠去的鸚鵡,喃喃說道。他不能預測未來的事情,無法做到和馬秀英一樣樂觀。他心中隱隱擔憂,這次徹底得罪了郭天敘和大張氏,這兩人都是心胸狹窄的人,以他們睚眥必報的性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和馬秀英。
可能是張天佑警告了眾人,那天發生的事並沒有在府裡傳開。
倒是馬秀英在去探望小張氏的路上,碰到了大張氏身邊那幾個曾經想對她動手的僕婦,幾人再無從前的跋扈猖獗,話都不敢多說,見鬼般的掉頭就走。
這些狗仗人勢的僕婦啊……馬秀英搖搖頭,一路笑著進了小張氏院子。
小張氏盯著她發愁,“你這脾氣啊,就不能忍一忍,得罪了夫人能有好果子吃麼?”
“我得不得罪她,她都看我不順眼,”馬秀英無所謂地笑笑,“義母,您就別為我擔心了。”
“唉!”小張氏除了嘆氣也別無他法,拿了一些銀兩塞進馬秀英手裡。
馬秀英沒有拒絕,她正是缺錢的時候,影衛組織的龐大開支早就入不敷出,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借了姚天僖多少錢了。
小張氏不放心,又叮嚀一遍,“你義父不在,我也說不上話,你以後還是避著夫人和大少爺,不要再和他們吵架了。”
馬秀英沒有再接這個話題,沉默片刻,躊躇道:“義母,我想跟您說說天爵的事。”
“天爵怎麼了?”小張氏頓時緊張起來。
感念小張氏對自己的好,馬秀英有些話不吐不快,“天爵是您的兒子,您為什麼不親自撫養他?我看他對夫人比您還親厚。”
小張氏神色黯然,“他打小喜歡和大少爺玩,夫人也對他挺好,並沒有苛待他,他跟夫人生活比跟我這個姨娘有出息。”
見小張氏不明白,馬秀英只得把話挑明,“我給您講個故事吧,以前有個嫡母對親生的兒子管教非常嚴厲,卻很疼愛其他妾室生的孩子,從不打罵庶子,事事都如庶子的意願,給庶子優渥的生活……所有人都稱讚嫡母心慈。結果到後來,親生兒子長大成材,庶子卻成了懦弱無能的紈絝子弟……您說這個嫡母到底是心慈還是手段高明?”
小張氏的臉一下蒼白,整個人像是被抽了魂,呆滯地靠著椅背,彷彿在回憶從前的一幕一幕,許久才發出一聲壓抑地喘息。
馬秀英有些不忍,她揭穿大張氏捧殺郭天爵的目的,一是報答小張氏對自己的關懷,不願見郭天爵被大張氏培養成廢材;二是希望激起小張氏對大張氏的憤恨,給大張氏製造一些事端,免得大張氏逮著空報復自己。至於郭天敘會不會報復,馬秀英壓根沒放在眼裡。
看著小張氏傷心的落淚,馬秀英微微愧疚,囁嚅道:“也許是我多想了,畢竟天爵也是義父的孩子。”
“不,是我以前沒瞧出這裡面的名堂,她是我姐姐啊……”小張氏沒有再說下去,疲憊地閉上眼睛。
馬秀英離開的時候,隱隱聽到屋裡傳來哭泣聲,她沒有回頭去安慰小張氏。她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