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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率領敢死隊是老島主批准過的。沒有人可以搶這差事。”祭師截聲道:“命令變更了。”
虞佳望向廊道的陰暗中,老人默然頷首。
“可是……”虞佳正要辯駁,卻被老人截斷:“執行命令,艦長。”
虞佳目光梭巡,從老人落到祭師身上,長久的對視,終於輕嘆一聲退後。在祭師眼中,他看到虔誠和熱烈。就像石堅望著大海時的神情。
不知如何,此刻他沒有僥倖逃生的欣喜。
舢板系在船舷兩壁,隨著纜繩放下,平落到了海面。每隻舢板裝載兩箱火藥,由兩人划槳,另一人負責點燃引線。蛟群躡在兩海里的距離,只要半炷香的工夫,雙方就能遭遇。
虞佳輕嘆一聲,喝道:“進攻!”四隻舢板並排散開,相互隔開五十丈,一往無前地撞向蛟群。海面靜謐如鏡,舢板劃開箭矢般的凝碧,它們要將那一波橫浪劈開。
祭師立在中間舢板上,風中吹來他莊嚴的祈禱:“信仰曦神的人,你來自大海,今又將重歸大海……”破浪號上的弩手都在垂首聆聽,虞佳也不例外。
海風獵獵吹動祭師的白袍,蔚藍沉寂的世界中彷彿只有他一人的聲音。有西巰人以來,他是第一個為自己做祈禱的祭師。
“……完成宿命的你,將抵達光芒永恆的地方。曦神庇佑!”祭師吟頌完畢。破浪號與舢板上的人一起和道:“曦神庇佑!”
舢板距離波濤不過數十丈,祭師彎下腰,用火摺子點燃引線。哧哧聲中,那點火星彷彿受到不可抗拒的誘惑,拼命鑽向黑色鐵球上的小孔。
沖天火光在舢板駛入波濤時亮起,耀眼的金烏鳥也為之一暗。波浪與濃煙拉開了長達兩海里的帷幕,遮天蔽日。蛟龍的哀號聲尖銳急促,在從所未有的災難前,它們四下逃竄。
翌日中午,破浪號又駛回到黑木群島。石堅傷勢無礙,便接替了小張。群島上草木蔥蘢,風光秀麗,幾日所見都是呆板的藍色,乍看到這般景緻,虞佳賞心悅目地感嘆一聲。
“滾回你的艦長室去,不要在老子耳邊聒噪。”石堅笑罵道。虞佳笑眯眯道:“我是來視察工作的。老石,你錯過了昨天那場大戰,真是可惜。”
石堅嘿笑道:“聽說你活劈了頭蛟龍,回去又有得吹噓的了。”虞佳滿不在乎地道:“這只是樁小事,不足掛齒。那幾箱火藥引爆的時候才夠壯觀,好傢伙,少說也炸死了幾十頭蛟龍。如果應用到陸軍,攻城的時候就省事了。”
石堅沉默片刻,道:“也搭上了十二個弟兄的性命,尤其是祭師。”虞佳神情一暗:“我原以為他是個食古不化的傢伙,竟也這般有血性。”
石堅搖頭:“他應該是感到絕望了。”虞佳一怔:“瞎扯,他不會是因為我當了艦長,就要去殉身吧。”
石堅望著遠方,字斟句酌地道:“他對曦神,就像我對大海一般。如果有一天,大海讓我絕望了,我只能葬身其中。”虞佳冷笑道:“曦神又怎麼讓他絕望了?”
石堅嘆息道:“曦神的光芒應該是無所不及的。可是,現在的破浪號上就有三個人不信仰,尤其是老島主。而火藥威力絕倫,有幹天和,對後世又會有什麼遺患呢?無從得知。最後敢死隊的做法,更是對他信仰的顛覆。”
虞佳惑然了:“講得頭頭是道,滿像那麼回事。”石堅靜靜地道:“我聽到了他臨死前與老島主的談話。老島主也應該知道,所以沒有阻止。”
虞佳沉默,雖然不很明白,可是卻打心眼裡相信了。
長久的寂靜,石堅突然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似乎還會有什麼災難在等著我們。大海一直在躁動著。”虞佳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勉強笑道:“海面不是一直很平靜嗎?你不會是眼花了吧。”
石堅道:“如果換作是人,遭到昨天那樣的重創,會怎麼應對?”虞佳答道:“當然是潰不成軍了,再不敢來尋釁,因為士氣已遭受到致命的打擊。”
石堅搖頭道:“那只是一般人。也有可能急紅了眼,矢志報仇,不顧一切地追來。”虞佳啞然失笑:“可那只是一群牲畜,充其量更兇猛些罷了。”
石堅認真地道:“正因為是牲畜,更會睚眥必報。你要警醒些。”虞佳不悅道:“老石,你今天怎麼盡烏鴉嘴!換上白袍,你可以去當祭師了。”
他推門而出,狠狠的摔門聲傳達著不快和煩躁。石堅只能搖頭苦笑,這個傢伙才當了一天艦長,就越來越有官威了。也許他天生就該處在指揮的位置。
虞佳站在甲板上,風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