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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苦出身的朱元璋建立了糧長制度,以良民治良民籠絡糧長。陸長亭隱約記得,那時的糧長得了不少的優待。如糧長犯了死罪,甚至可以納錢贖罪,並繼續擔任糧長;糧長甚至可以擔任鄉村訴訟案件的會審,優秀的糧長還能加官進爵,受朱元璋的接見。由此可見糧長的地位和財富,擺在民間,已經是何等的厲害了。
按理以這樣的家庭出身,安喜少說也該被養成個小霸王了,偏偏他卻是個小傻子。
不過安喜是小傻子,他爹可不是。能當上糧長的人,總該是聰明的。
陸長亭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
“到了。”安喜迴轉身,三兩步跑到陸長亭的身邊,而後扯住了陸長亭的衣襬。
陸長亭此時再仰頭去看,倒覺得這府邸不算如何氣派了。糧長大都應當住在莊子裡吧,而安父卻只是在城中尋了處不大不小的府邸住下了。
安府的門是敞開著的,門內的下人迎了出來,這些下人在看見陸長亭的時候,眼底還閃過了驚訝之色。
陸長亭也很無奈,他知道他的長相是不太像乞丐窩裡出來的孩子。但是吧……天生好看,能賴誰呢?陸長亭眨了眨眼,跟著安喜大步走了進去。
從大門進去以後,下人領著他們穿過了遊廊,隨後進入了大堂。一路上,陸長亭根本沒甚心思去打量宅子內部。
“爹。”安喜衝著大堂裡喚了一聲,猶豫一下,還是選擇了站在陸長亭身邊。
這小胖墩,倒是沒白陪他玩兒。陸長亭心底頓時放鬆了不少。
坐在主位上的安父正值不惑之年,古人普遍要顯老一些,但這點在安父身上倒沒什麼體現,他的身材不胖不瘦正好,五官端端正正看不出地主的氣息。以安父的年紀,生安喜的時候,都算得上是晚生晚育了。而在安喜和陸長亭進來的時候,安父臉上的表情頓時溫柔許多,可見他果然是疼這個老來子的。
“今天安喜怎麼不到爹爹懷裡來了?”安父身子微微前傾,低聲問道。
安喜晃了晃陸長亭的手,“有朋友呀,爹說的,能和安喜做朋友的,要,要對他好。”
平日裡在陸長亭跟前的時候,陸長亭會刻意改變安喜說話的習慣,讓他盡力做到口齒清晰、邏輯清楚,但現在許是見了家人的緣故,安喜一激動,說話就又有些混亂了。
但安父似乎對安喜的表現已經很滿意了,他鼓勵地笑了笑,方才看向了陸長亭,“小子可有姓名?”這聲“小子”倒不是安父看低陸長亭的叫法,安父的口氣並不嚴厲,可見他從一開始,對陸長亭便是沒有敵意的。
“陸長亭。”
安父並不驚訝為何小乞兒還能有名字,能將他的小兒子哄得這樣乖順,這小乞兒定然與別人不同。
“坐下吧。”安父指了指左手邊的位置。
陸長亭也不扭捏,乖乖坐了上去,只是那椅子實在有些高,陸長亭一坐穩,兩條腿就只能懸空了。
陸長亭:……
安喜想了想,跟著在陸長亭旁邊坐下了,他也腿短,跟著陸長亭一樣懸空了,不過安喜倒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兒,還故意晃了晃腿,臉上笑容尤為燦爛。
安父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先讓下人上來了茶水點心,完全是拿陸長亭來當客人看待。
之後安父才揮退了下人,低聲問道:“之前跟在安喜身邊的下人,甚是懶怠。可是長亭發現的?”
以安喜的性子,倒真有可能說出去是自己教的。陸長亭倒也不緊張,只點了點頭,低聲道:“安喜喜歡來找我,初次的時候,那個下人還會陪著安喜前來,後來,他便只將人送到,然後自己便沒了蹤影,到了最近,更是變本加厲,安喜來找我,都是自己走過來的,絲毫不見那下人的蹤影。”
雖然之前已經知曉那下人的面目了,但此時安父聽陸長亭說起,依舊忍不住氣憤。
“安喜反應慢,不識人的好壞,但家中人又捨不得將他拘住,這才派了下人跟在身邊,好讓他也能出門遊玩。”
“那為何不多派些人跟從?”陸長亭忍不住道:“安喜便如同小兒懷財,那下人若是再黑心一些,還能衝著安喜下手,奪財而走。”不是陸長亭用這樣的惡意去揣測他人,而是他上輩子摸滾打爬的時候,見識了太多這樣的事。安喜出生在糧長之家,身上帶了錢財,偏偏他自己又沒有健全的思維。中間可做手腳來害他的機會和法子實在太多了!
說到這裡,安父面上也閃過了愧色,“我陪安喜的時候較少,倒是未曾想到這些……”一般來說,入